战场上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由于建奴已经大量的冲上长城,黄台吉当即下令不要继续向两边推进,开始破坏长城。
随着战斗进入新的阶段,祖大寿当即转变战术,以刀盾兵在前顶住建奴带来的压力。
只是建奴刚刚获得了巨大的战果,士气正旺,在回家的诱惑下悍不畏死的用身体冲击关宁军的防御阵型,长城上本就地势狭窄,靠的就是一股狠劲,即便关宁军装备精良却还是不断地被逼退。
远处建奴的嘶吼和呼喊传到了皮岛军这里,刘逸当即带领皮岛军再次向前挺进,只是他们的行军方法很特别,每向前走一步就将盾牌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阵阵巨响。
皮岛军这段时间又制作出许多巨型盾牌,平均两人一块,这些士兵都是在皮岛接受过刘逸的亲自训练,从站军姿开始训练执行力,行进间,盾牌同时抬起又同时落地,引得大地都在颤抖。
躲在军队背后的塔拜和阿巴泰,感受着皮岛军的挺进,心中无比骇然,眼中的恐惧毫不掩饰。
可他们不能撤退,如果撤退了,黄台吉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
此时这边的战斗已经不仅仅是几支军队在关注,朝廷的斥候早已将能够打探到的信息全部送入了北京城。
御前会议从得知消息那一刻就在开着,所有的内阁大臣和六部堂官都聚集在此。
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新的消息,对于关宁军堵截建奴,朝廷已经分成了两派。
内阁首辅李标老神在在,并未多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大臣们争论,崇祯皇帝见自己的内阁首辅不说话,心中焦急却也忍住了,对于李标他还是十分认可的。
要说李标也是运气不好,熬了一辈子,先是阉党专权,好容易熬到了内阁首辅,紧接着又是东林党霍乱。
虽然有温体仁等少数大臣靠着自己的影响力,拉起另一帮人对抗东林党,可本质上还是在拉帮结派,虽然有正本清源的作用,在将试图染指内阁的钱谦益撵走之后,温体仁也有了弄权的心思。
除此之外,还有纽于地缘勾结为齐党、浙党、宣党等。
各个派系之间又穿插着党派斗争,为了各自利益,相互倾轧、攻击,很多大臣不思朝政,只在乎党派和个人利益,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朝庭上下已是非常混乱,而李标作为内阁首辅,反倒是显得作用没那么大了。
李标也向崇祯皇帝进谏,说用人不能看这党哪派,要看他的才能和品德,再根据实际情况来提拔和罢免。
可崇祯一个年轻人又哪里分得清楚。
孙承宗今日也在其中,他本想为关宁军说几句好话,但是他不能说,因为袁崇焕是他举荐的,如今袁崇焕下狱,而袁崇焕一手打造的关宁军先是带兵回到山海关等同谋逆,如今又是擅自行动,将建奴挡在长城之内。
即便是他也认为,有着皮岛军的挟制,趁机削弱建奴是利好的行动,可他要是说了,一定会被有心之人攻讦。
而大臣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关宁军这一行为是在误国,一旦建奴不走了,反过来继续打北京又该如何?
崇祯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话,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嗡嗡声。
不过崇祯的所有纠结在温体仁的一句:“以微臣看,关宁军此举无非是希望以一场战果颇丰的阻击战换取袁崇焕的性命。”
温体仁这话不可谓不歹毒,袁崇焕是孙承宗举荐的,孙承宗又曾经是东林党的人,即便后来因为政见不合分道扬镳,可标签已经打上了,就再也撕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