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谏的话,吴三桂是真的听不进去,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孙谏这种人的叛变速度要比吴三桂这种人容易太多,吴三桂是当了大汉奸,可是他真的是挣扎过的,只是影响力太大,而无数孙谏这种人,他们不会在意谁当政,不管是谁,只要给他荣华富贵和权力,他就愿意跟你。
这种人只求个人利益,毫无廉耻,宣誓不过是为了向上爬,阉党势大他就会去宣誓加入阉党,阉党垮台,他就会马上转入东林党怀抱,同样的宣誓效忠。
正是无数孙谏这种人,才导致中原被异族入侵的那么容易,这有些说远了。
且说乐亭县令得知皮岛军到来,带着官差衙役,又动员了全县百姓出来迎接,一直在雪地里等了一个多时辰,皮岛军才到达。
县令乐呵呵的迎了上来,不断地说怠慢。
原本明朝是重文轻武,武官在朝廷上地位很低,只要不是实权将军,县令还真不怎么待见。
可这次不一样,人家不仅是刚刚打败了建奴,朝廷都要依仗,更重要的是人家锦衣卫出身,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怎能不小心接待。
对于乐亭县的招待,刘逸并未接受,只是将孙谏留了下来,让其照顾一段时间后送至附近卫所。
县令赶紧点头答应,随手招呼身边的人马上去落实,自己则是一直弓腰笑脸陪同。
或许从秦朝之后,这种风气就没变过。
孙谏被送走的时候,刘逸并未去送别,吴三桂也没有去送,他们两个都不喜欢换这个人。
只有祖泽清迫于表哥吴三桂的命令去送了一程。
即便是这个时候孙谏还在劝说兄弟俩不要误了自己的前程,还吐槽祖大寿做事不懂分寸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要说当了一辈子官的人,他完全理解不了祖大寿的心思,只是他心中羡慕这两兄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对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幼稚。
其实他也担心,以后皮岛刘逸真的一飞冲天,那时候这俩兄弟前途无量,这是他能够预见到一丝,却永远也不敢赌。
稳定、多拿少干没压力才是他的初心。
要不是倒霉催的没有混上文人功名,他才不会当武官,这是他父亲给他安排的路,他也喜欢。
所以,每当看到有人对自己一辈子最大的荣誉在体制内稳步往上混的人生而感到不屑时,都会化身长舌妇,不停地说仕途的好。
说白了就是一种骨子里的不自信和自大的双重纠结,这种的无知与傲慢是骨子里的,一辈子最大的成就便是吃上了朝廷的铁饭碗。
穿过县城,刘逸直奔当初登陆之处,他们当初在船上留了人,都是尚可喜的心腹。
几条大船依然在此处停泊,看到有人来到船员确认了是刘逸一行人赶紧将船靠了过去。
前些日子其实就有登州水师的舰船发现了他们,前来盘查之时,只说是皮岛去救援京畿,当时事态紧急,登州水师便没有为难他们。
到了后来袁崇焕下狱,皮岛军大放异彩,登莱巡抚孙元化还专门派人送去了粮食和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