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逸的眼神冷了下来,李倧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纯正的杀气,是刘逸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时,在血流漂杵的镇江城中跳着小丑舞蹈时侵染的。
哪里是李倧这种长在温柔乡的小国国王能比的。
“阁下既是朝鲜国主,自有国主之待遇,倒是刘某怠慢了。”
旁边的尚可喜立刻听出了刘逸的不悦,当即冷声说道:“皮岛乃是军事重地,其中保密内容甚多,刘将军也不好让国主上岛。”
这话正说到了刘逸的心口,同样倨傲的挺直腰板,略一抱拳道:“不错,朝鲜之事,刘某也是听说了的,要是想要求援,还是要我大明朝廷的正式军令,而且即便是那时,也不方便国主登岛。”
李倧早已慌了阵脚,他不过是习惯性的打了个招呼,明朝官员不都是饱读诗书为人有礼的么?
毕竟是老家都被端了,李倧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急忙躬身对刘逸行了一个大礼道:“刘将军万不可这样说,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孤是知道的,只是眼下朝鲜正找逢大难,若是皮岛不出面,只怕...只怕我朝鲜终将成为下一个辽东啊!那时建奴实力又涨,上国也会麻烦啊!”
这话说得是没错,若是其他人或许还真就听进去了,可刘逸是什么人?一个老六而已。
朝鲜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不过在看到李倧的时候他也有了新的算计,赶紧换了一副笑脸道:“国主莫要如此,你我两国兄弟之邦,多年来和睦相处,更有抗倭援朝在前,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出兵协助。”
李倧还以为有戏,赶紧一脸期待的要插嘴,可这种话最怕的就是转折,只听刘逸继续说道:“可若无军令擅自出兵,乱了朝廷抗击建奴的大计,这责任却是背不动的。”
李倧以为在皮岛能够得到有力的帮助,和当初对抗倭寇一样,击退建奴,让他重新当上国王,此时听到刘逸这样说,心中已经是冷了一片。
“哎!孤知道了,刘将军也有刘将军的难处,只是苦了那些还在为孤艰辛奋战的臣子啊!”
“国主莫要心急,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刘逸也是服了,一个国王怎么就一点也沉不住气呢!跟自己家的崇祯似的,可崇祯是亡国之君,你跟他比啥?你这能屈能伸的又没人家刚烈,要是你丫的也吊死了,老子还真高看你一眼。
“呵!刘将军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可这天下除了刘将军还有谁能击败建奴?”
对于李倧的丧气,刘逸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我虽然不能出兵,却能帮你们出主意,急什么呢!”
听到刘逸的这种话,李倧更是心寒,朝鲜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总觉得自己很聪明,其实他们的文明史最多也就是一千多年,往上数,什么箕子朝鲜,什么卫满朝鲜,还有高句丽和渤海国,那都是其他民族的政权,跟他们朝鲜人压根就没啥关系。
三国的时候,这帮朝鲜人还是部落制度的野人呢!也不知道他们的自信哪里来的。
刘逸也不管他心态崩没崩,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国主可以寻两名重臣,一个在民间组织反抗建奴,一个则是投靠建奴,加入朝八旗,当然,这是表面归顺,两家建立起联系,无事之时便相互演戏,哄骗建奴,如此一来,短期内朝鲜并不会灭,即便是真的被灭了,也有火种保留,此乃曲线救国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