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吉是个极其喜欢享受的人,当初李倧让他组织反抗军的时候,他还在羡慕金自点,毕竟剃了头发就能在城市里胡吃海喝作威作福。
结果现在却弄得和野人一般,即便是现在这种环境下,他还是让手下给他建造了一座木屋居住。
此外,还制作了许多的家具,比如桌椅板凳,此时正悠闲地坐在实木板凳上吃着酱油炒饭。
丝毫不顾忌手下直勾勾的眼神和不住吞咽的口水。
在朝鲜,极其看重尊卑长幼,从朝堂到民间都是如此,年轻的人即便是见到比他大一岁的人也要鞠躬行礼。
尊卑方面更是严重,职位低一些,就是孙子。
在这种世俗观念的影响下,反倒是让整个社会都十分的稳定,真正掌管资源的人都会怀念过去的日子。
而那些当了许多年孙子的人,则是还没等到当大爷,建奴就来了,这是他们接受不了的,正因为如此,崔鸣吉才会这么容易招募大群的跟随者。
对于属下的眼神和喉结吞咽口水的动作,崔鸣吉反倒是十分享受,这是他们特权的象征。
就在此时,军营外围突然响起了骚乱,崔鸣吉看着还有半碗的酱油炒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站起身张嘴就要训斥。
“啊!该杀及...”(备注:该杀及是朝鲜常用的骂人口头禅)
只是他的话随着眼神的转移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象让他整个人都傻掉了,无数头上留着小辫子的建奴士兵和包衣奴才凶神恶煞的冲进了军营。
外围的士兵只是瞬间就被屠戮,反应快和距离稍微远一些的士兵则是撒丫子就跑。
让他们和建奴士兵硬碰硬,简直是在做梦。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多铎的运气,还是崔鸣吉倒霉,他们两个先是想到了一起,都来到了东线埋伏,然后崔鸣吉又占据了山上最好的一块地方,这自然引来了多铎。
确定是朝鲜反抗军主力,多铎也管不了皮岛军了,他现在是恨的反抗军牙根都痒痒。
这群家伙,就像是投石车抛大粪一样,很少聚在一起,总是分散的搞破坏。
如今遇到了主力,自然要好好地发泄一通,只要打掉了这支部队,皮岛军便没了援军,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开城的压力。
可崔鸣吉却倒了血霉,大吼着保护他撤退,连手里的酱油炒饭都给扔了。
作为主帅都撒丫子跑了,更何况是其他朝鲜兵,建奴军中的多铎看着这一场面顿时陷入了自我怀疑。
之前是不是错了,不该怀疑朝八旗,丫的这群孙子就是这个德行。
然后转念又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威望太高,或者是自己的兵更强大了。
开城东边的大山里,从刚才的炸营,很快就由于朝鲜兵的四散逃亡变成了建奴单方面的漫山遍野的追兔子。
这群朝鲜士兵聚在一起就是一坨翔,但是如今瞬间散开,犹如是满天稀,反倒是不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