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李响给范文程,让他再去审问一次,跟他说,本汗只要结果。”
“奴才领命!”
传令兵赶紧退了下去。
有了黄台吉的话,李响的末日便算是到了,后金国所有人,对汉奸最为痛恨的反而是大汉奸范文程。
尤其是刚刚投靠过来的汉奸,这是因为严重的不平衡感。
他当汉奸的时候,建奴还太穷,没给他什么好处,可是后来投靠过来的这群汉奸待遇就好了许多,建奴也富裕起来了,高官厚禄也不在话下。
虽然他现在顶着一个第一汉臣的帽子,可这在他看来,是自己凭借本事赚来的,而不是当汉奸得来的。
他把这两件事分得很清楚,才华得到的东西和当汉奸得到的东西是两码事。
所以将李响交给范文程,又有那句话,只要结果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不要人。
范文程接到任务后,顿时喜不自禁,他早就看李响不顺眼了,一个狗一样的东西,就因为跟着刘老六用过连发火枪就被大汗视为座上宾。
凭什么?
他自认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还有这明朝秀才身份,凭什么还不如大老粗李响受宠。
自从努尔哈赤攻克沈阳,他当了汉奸以来,范文程的心态始终在一点点的发生变化,某种程度上说,他在心理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身在建奴做汉奸,却喜欢用明朝的秀才身份去获得优越感,他兢兢业业,所以对那些机缘巧合立下大功的人嫉妒怨恨。
对于黄台吉一家子,又极尽谄媚之能事,他是个矛盾的人,也是个扭曲的人,更是一个复杂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他对黄台吉的感觉从臣子身份变成了奴仆。
他讨厌这种身份,可又不愿意改变以至于和黄台吉的距离拉远,因此他又建议所有人都是主子家的奴才。
当所有人都是奴才了,他也就心里平衡了,从行为逻辑上看,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儒生,也从始至终都做着儒生最看重的事情,就是围着当权者转悠,只要看不到当权者就是患得患失。
而他与那些儒生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更务实。
李响自从来到盛京,已经胖了二十多斤,一座独立的宅院里,竟是配了六个美女,每日有了兴致就开始运动,累了自然就要吃下许多东西补充。
正所谓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何况还是一头牛耕六块地。
原本的腱子肉都变成了虚胖的肥肉,原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也变成了深陷的死鱼眼。
一脸的衰相,可他自己却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美人在侧,安全还有保障。
他的好日子在范文程一脸坏笑着走进宅院而彻底进入了尾声。
看到是范文程,李响急忙迎了上来,用不熟悉的动作打了一个千道:“诶呦!范大人吉祥!”
如今有着绝对心理优势的范文程只是笑着点点下巴。
如此的怠慢让这段时间一直被优待的李响愣了一下,不过他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自然也有心里准备,立刻笑嘻嘻的站了起来道:“范大人亲自来我这小院是有什么教诲么?前几天大汗还说要给我安排个差事,你看我这闲的长了一身的肥膘,这骑马都费劲,就骑娘们的本事倒是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