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轧钢厂钳工车间。 机器声轰鸣吗,刘光天跟刘光福两兄弟躲在仓库里偷懒。 两人此时已经结婚成家,其中刘光天娶的媳妇儿是公交车站的售票员,刘光天的媳妇儿是一位农村姑娘。 两人现在都是1级钳工,工资不高,要养一大家子人,着实有点捉襟见肘。 要不然也不会在去年突袭刘家,还被棒梗撞破,差点被派出所抓进去。 刘光天点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两口,递给刘光福,刘光福接过来吸两口,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吐出一团白雾,摇摇头道:“光天,你手头还有钱没有,我家媳妇要生了,得准备点钱买营养品。” “你问我借钱?搞没搞错?咱们俩工资一样,你媳妇好歹有工作,我媳妇是个农村的,日子比你苦多了。” 刘光天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样子下去不行,厂里面现在把绩效工资停了,每个月只能拿到十几块钱的基本工资,怎么够养活老婆孩子。” 刘光福苦笑:“有基本工资拿就算不错了,我可听说了,咱们轧钢厂的设备老旧,上面准备砍几个车间,像咱们这些一级工,估计都得靠边站。” 所谓的靠边站,并不是说被辞退,毕竟工人是工厂的主人,工厂岂能把主人撵走? 不过,当工人数量过剩的时候,工厂会让一部分工人待岗,每个月只发部分工资,还是打白条欠账的那种。 至于何时能拿到工资,那就要看运气了。 最近一阵子轧钢厂的工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刘光福也正为这件事懊恼。 他的媳妇虽然没有怀孕,却是个母夜叉,只要是拿回去的工资不够数,轻则大吵大闹,严重一点的还会跟刘光福打架。 让刘光福郁闷的是,他还打不过。 要是工资真的成了白条,刘光福可以想象,那母夜叉还不得手撕了他 两兄弟正忧愁着,搬运材料的郭大侉子拉着一辆小推车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见到两兄弟,郭大侉子嘿嘿一笑,道:“吆喝,光天,光福,你们两个还真会偷懒。” 一般工人被抓到偷懒后,肯定会担心会不会挨批评,不过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摆烂了,就算是车间主任把他们汇报到厂长那里,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作为最低级的工人,他们无所畏惧。 刘光福瘪瘪嘴道:“干好干坏一个样,多干少干一个样,我用得着那么拼命嘛!” “说的也是,反正下个月可能就发不下来工资了。”郭大侉子凑到过来,跟刘光福讨了一根烟,点上之后笑嘻嘻的说道:“光天,光福,你们哥俩碰到我,算是运气好。” 刘光福皱皱眉头:“什么意思?” “你们还不知道吧,兰花汽车京城分厂开始招工了,据说一级工每个月能拿到三十五块,并且每个月还有补贴。”郭大侉子挤眉弄眼的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等到明天就去街道办报名。” “真的?每个月三十五块?怎么可能开这么高的工资?”刘光福手头抖动了一下,烟差点掉到地上。 “呵,据说是那个刘厂长定的工资,不会错的。”郭大侉子道:“不过据说报名的人数很多,要想被录取,需要做足工夫。” 刘厂长,刘洪昌?难道是四合院的刘洪昌? 两兄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喜悦。 他们虽然跟刘洪昌不熟,不过总归是住在一个大院的邻居,刘洪昌能不给几分面子? 不过。 这件事最好还是让父亲刘海中出马,毕竟刘海中当了多年的一大爷,在四合院里很有威严。 只是前阵子刚把刘家搬空了,这会刘海中还在气头上,要想让刘海中帮忙,着实有点难度。 两兄弟陷入了沉思。 就在刘光福跟刘光天为了让刘海中帮忙的事情而烦恼时,王卫东搞定了手头的工作,骑着自行车返回了四合院。 刚推开门,管婷婷便从屋里冲出来,从后面揽住了王卫东,小脸伏在王卫东的背上,呢喃道:“洪昌哥,我还以为你不再回来了呢。” 那声音中饱含的幽怨,让王卫东心头一叹,这姑娘还真是傻,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一直跟着自己。 王卫东轻轻掰开管婷婷的小手,转身把她揽在怀里,嗅着她长发的清香味,笑道:“你放心吧,即使杨麦香来到了京城,我也会抽空过来的。在我的心中,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只是不能给你名分,算是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只要能够跟在洪昌哥身边,我这辈子就知足了。”管婷婷在王卫东的怀中拱了拱,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还真是一个傻姑娘呃。 两人腻歪了一会,管婷婷回到屋里,帮王卫东泡好了茶水,亲手端到了他面前。 那贤惠的样子,就跟一个小媳妇儿似的。 王卫东小饮一口,嘶,味道还真是不错,有非常浓烈的香味,回味甘甜,隐约中捎带的那点苦涩,增添了茶水的品格。再看那汤汁,为深琥珀色,煞是好看。 “呵,这茶还真不错,哪里来的?” 管婷婷见王卫东喜欢,小脸也充满笑容:“是我的一个老师从武夷山那边带回来的,据说是正宗的正山小种,用松柴熏制而成的,十分少见。” 提到老师,王卫东想到一件事,笑着问道:“你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管婷婷来到京城后无所事事,王卫东便托关系让她进入大学,读了新闻传媒专业的研究生。 管婷婷放下茶杯,皱起眉头:“学院打算派我出国深造。” “呵,这是好事啊,出去增长见闻也好。”王卫东点头。 “不了,我已经拒绝了,我想毕业后留在京城。”管婷婷盯着王卫东的双眼说道:“我不想离你那么远。” “.......”王卫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不过他这个人,一向是能动手,就不动嘴。 在管婷婷的目瞪口呆中,王卫东抱起管婷婷,往里屋走去。 两个小时后,王卫东刚穿好衣服,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刘厂长,你在家吗?” 管婷婷听到外面有人,慌忙换上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 冲着王卫东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真是的,大白天的,要是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王卫东嘿嘿一笑:“刚才是谁要再来一次的?” 管婷婷听到这话,小脸羞红,差点站不稳。 王卫东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心中唏嘘道:这姑娘还真是可爱,明明已经是老对手,每次都跟初上战场一样,让人忍不住怜惜。 此时,外面的人似乎有些等着急了,拍门的声音更加大了。 “刘厂长,在家吗?有急事!” 管婷婷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人等着,冲着王卫东吐了吐舌头,沉淀了表情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许大茂。 许大茂冲着管婷婷点点头,然后看向王卫东道:“刘厂长,晚上咱们大院就要选举一大爷了,你真的不用我帮你跑跑关系,要知道易中海通过秦淮茹可是送给了那些住户不少好处。” 只顾着跟管婷婷玩游戏,把选举一大爷的事情给忘记了....王卫东沉思片刻道:“送好处就不用了,咱们不能跟易中海似的搞那些龌龊事,不过必要的措施还是得做的。这样吧,你晚上的时候,把隔壁几个大院的住户也都叫过来。” “隔壁大院的住户也喊来?他们又不能选举,喊他们做什么?” “我自有打算。” “.....是是。”许大茂虽然不清楚王卫东的打算,还是很听话的跑到附近几个大院里,把四合院要选举一大爷的事情传播了出去。 这年头娱乐活动贵乏,大家伙都还指望看热闹过日子,听到许大茂的喊声,立刻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什么?你们四合院要选举一大爷了?易中海会同意吗?” “就是,易中海当了那么多年的一大爷!” 许大茂叉着腰哈哈大笑两声:“易中海?哈哈哈,他这次要被选下去了,你们知道他的对手是谁吗?” “谁谁谁?”吃瓜群众都很积极。 许大茂举起了拳头,得意洋洋的说道:“是兰花汽车厂的刘厂长!” “嘶,刘厂长,真的假的啊!”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前几天在外面看到过刘厂长,好像就住在四合院旁边的小院里。” “要是刘厂长的话,说不定真能把易中海撵下去。” “想什么呢!易中海老奸巨猾,刘厂长就算是大厂长,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时间,吃瓜群众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刘厂长能把易中海撵下台,另一派觉得王卫东在四合院里的威信不够。 不过大家伙都表示吃完饭就去四合院凑热闹。 这对于许大茂已经足够了。 今天的四合院格外热闹,太阳刚刚落山,大院里边便来了很多人。 看到那些人往中院走去,一大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端着洗衣服的盆子跑回了家。 对着正在换衣服的易中海说道:“老头子,大事不好了,隔壁大院的人都来到咱们大院里了。” “隔壁大院的‘?他们来干什么?”易中海愣了一下,眼珠子滴熘熘乱转。 一大妈拍着大腿说道:“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今天晚上的四合院选举的。他们肯定是刘洪昌请来的!老头子,你可得小心啊。” “小心什么?”易中海瘪瘪嘴,不屑地说道:“咱们大院里有三分之二的住户都收了我的礼物,他们肯定会站在我这边,就算是刘洪昌把全京城的人请来都没有用,我易中海说的!” 一大妈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不过看着易中海那神气的劲,她抿了抿嘴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易中海虽然觉得十拿九稳了,不过还是到贾家跟傻柱家转悠了一圈,确定傻柱跟秦淮茹都会参加晚上的选举大会,这才放下心来。 夜。 喧嚣了一整天的京城,逐渐沉寂起来,四合院内却是热闹非凡。 中院的老樟树下围满了人,有部分吃瓜群众没有地方站,甚至挂在了树杈上。 阎埠贵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心中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会来这么多人,他就应该拦着大门收门票了。 就算是每个人只收1毛钱的门票,他今天晚上也能赚到七八块钱。 亏大了,真是亏大了! 易中海跟刘海中是一块来的,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易中海还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这一幕让许大茂皱起了眉头。 】 刘海中这老货还真是靠不住,说好的仪器对抗易中海,你竟然被收买了。 不过。 此时的许大茂顾不上埋怨刘海中,因为作为被选举人的王卫东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傻柱看到这种情况,阴阳怪气道:“那个刘洪昌是不是害怕了,不敢来选举了?要不咱们就直接宣布由易中海连任一大爷得了。” 易中海摆摆手道:“傻柱啊,时间还没有到,咱们再等等,选举是一项严肃而又神圣的事情,咱们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让有些人输得口服心服。” “是是是.....”傻柱对易中海很有信心。 将近花了七八十块,这次稳了! 秦淮茹见时间越来越晚,而刘洪昌还没有出现,心中也有些得意。 “这个该死的刘洪昌,你把我家棒梗送进笆篱子里的时候,多威风啊,现在怎么不敢露面了?” 围观的群众也议论纷纷。 “刘洪昌不会真的临阵脱逃了吧?” “应该不至于,毕竟人家是大厂长。” “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你没看到易中海老神在在的?肯定是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诶诶,别说了,刘洪昌来了。” “咦,街道办的王主任怎么也来了?” 听到喧哗声,易中海抬眼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童孔勐地收缩,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蹿后脑勺。 昏暗的灯光中,王卫东跟王主任肩并肩从外面走了过来,那些围观的住户纷纷分开一条道路。 易中海皱起了眉头:王主任作为街道办主任,为什么会出现在四合院的选举现场呢? 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