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到下午一点,陆正只觉得眼皮千斤重,脑袋昏昏沉沉的,慵懒地跟胡和说了句:“我先打个盹,迟到半小时应该没事,我手机设置了闹钟,你也睡吧。”
胡和给这么一说,打了个咋呼,觉得先前积压的疲劳一下子压在身上,嘟囔道:“看来困意是会传染的,正哥,我先睡了。”
他往桌上一趴,两手臂叠在一起,充作枕头,眨眼功夫就沉沉睡去,睡得很死,发出鼾声。
“真是无忧无虑,要是我像你一样没心眼就好了。”陆正双眼朦胧,手支棱着脸,自己先提出午睡,却目睹了胡和睡去的过程,不禁有些羡慕。
头顺着胳膊往下滑,到了桌面,手放下来,人就靠上去睡着了。整个身体完全松弛下去,好像一片软着的面包。
伴随着活跃的意识停歇,他进入了美妙的梦乡,身子在一点点地滋润充实,疲劳逐渐缓解。
时间飞逝,等手机响时,已经下午一点半,陆正利落地醒来,双眼睁开,精气神十足,又是生龙活虎的年轻人。
胡和闹起床气,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长桌上,陆正迁就他,就道:“我先走了,你就睡吧,别待会点名,你人不在。”
提醒一句,让他舒服地再睡会。陆正就轻快如风地离开食堂。
走了两分钟路,舒筋活络一通,给睡得麻木的身体,恢复得顺畅敏捷。
他灵活地小跑到操场外,就往自己班级区域跑去。
高台阶上头,坐着站着不少人,还有悠闲地,干脆就直接往上头一躺。
“登登登!”
学校广播的音色在清除掉炸弹后,震耳响亮,没有了杂音以及波动。
陆正跨步上来台阶,挑了个空位置往下一坐。班级里的人,拖拖拉拉地,也都来了。
前后左右又坐满了人,他又像是陷入了泥沼一样,给一堆人卡得难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嘈杂人声,以及一些异味纠缠着他,让他不厌其烦。
“还是得尽快脱身。”
陆正心中想着,两眼苍凉地看着嬉闹的人群,他显得遗世独立,高洁傲岸。
“点名了!”体育课代表洪亮地道。
陆正左右查看,没见到胡和,又为他捏了一把汗:“看来我还得替你打掩护,编理由迟到。”
他就要起身,代替胡和说话,胡和却从操场跑道上,撒丫子狂奔,十分狼狈地上来了。
他登上台阶,弯腰喘气,穿到陆正身边,就跟他挤在一起。
“正哥,真是把我吓死了,差点就要给扣学分。”胡和还是很在乎这些的,把他急得心脏要跳出嗓子眼。
陆正拍拍他背:“少年,你总得独立自主,可别过度依赖别人。”
谆谆教诲几句,陆正就悠然地等点名结束,他再以参加比赛为由,带着胡和挤出人群,来到台阶下。
“总觉得待在人堆里,像是手脚给桎梏住,没有自由。”陆正沿着跑道外缘,绕了半圈,走到了沙坑附近。
操场边角,辽阔宽广的塑料草坪上,一处狭长沙坑坐落在此,用于田径比赛。
步行到这,距离比赛还早,但已经有不少选手为了进入状态,来这热身,适应场地。
沙坑起跳线外,一个跳远健将,就是一段助跑,到了起跳线边,两条长腿往下压缩,再张开,青蛙一样就跳到了沙坑前部。
陆正看了这表现,心中也是佩服:“是个能人,看他身上还穿着运动服,就知道是体育生,和我这种业余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