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覆灭之前,人间的时光于神界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区区一月不过弹指,如今天地混为一体,一个月倒是显得有些难熬了。这些日子泽栖和姜六簇大多时间都在苍穹之境度过,除了品茶下棋海钓,再无其他消遣的方式。澹台流仪不一样,执掌着WL公司那么大的企业,没法像其他人一样过得如此悠闲,也不可能长时间待在这什么也没有的破岛上,可说得上是业务繁忙。不过他对此乐此不疲,毕竟金钱和权利能给他带来的快乐,那一身神力可做不到!
“你们可真是心安理得享受着我的钱给你们带来的快乐!”澹台流仪再来时,嘴里都是念叨,全是他在外奔波,赚钱养活这帮人!
泽栖落下一颗棋子,不紧不慢的把澹台流仪的话怼了回去:“你可别说这话,我们花的都是蔺澜的钱,在这苍穹之境之外,你这身份叫什么来着?”
“打工的。”
“对,打工的,你就是一替蔺澜打工的。”说着与姜六簇对视一笑。
澹台流仪再是气急败坏,也没忘了正事:“蔺澜他人呢!”
用嘴撇了撇苍穹之境另一边的桑林山,泽栖又落下一子:“还能在哪,后山研究他那些桑酒呢,你往那自己找去,没准能讨两瓶新桑酒呢,对了,或许还能碰上两颗遗落在树枝的桑果,今年那果子口感相当不错,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早该没了,桑果成熟于五六月,这都八月了,你化成蚕去吃桑叶还差不多!我倒不觉得那桑果有多好吃,还易染色,碰到衣服上总是去不掉!”姜六簇想起之前那件白色衬衫,觉得还挺可惜。
“你们鸟儿不都爱吃果子吗,什么桑果,葡萄,杏子李子的。”好像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泽栖伸手替姜六簇拂去头上的落花换了个话题:“整个苍穹之境就这块地儿我最不喜欢,吹来的都是海风,湿咸湿咸的,好不自在,改明儿和他说说,造个舒适的景,换个风吹吹!”
姜六簇用手拿开泽栖在自己头上做乱的手:“你从始至终都爱拿凤凰跟一群山雀渡鸦比。”然后幻化一席青衣云裳,一根玉簪子便簪住了散落双肩的长发,眉间赤金色的火形花钿闪过淡淡的光,像落入凡间的男仙。
“生气了?”
“我气什么,倒是你,不爱吹这咸湿海风去桑林山那头不就行了,那桑林,梯田,花海,竹海的都是造的四季的景,昨儿个晚上与蔺澜饮了他新酿的桑酒,竹海那块儿已经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