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颖醒来时的冷静,超过了姜九茶和莫利的想象,她们以为她知道孩子没了之后至少会痛哭一场,可她连一滴泪都没有,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晓颖……”姜九茶担心的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姑娘,轻轻唤她名字。
许久之后,床上的人才动了动干涩的嘴唇,露出自嘲的表情,发出沙哑的声音:“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妈说的没错,我是自作孽。”
“齐晓颖,你别说这种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有什么事等你恢复了再说。”莫利知道,一个人只有失去了求生欲的时候,才会说出这么消极的话。她失去孩子不是不难过,是流泪已经表达不出她的绝望。
姜九茶早上的时候让解千节查了齐晓颖的情况,细节暂时没查到,但是知道她这半年不到搬了十来次家,非法借贷欠了七八万,之前在酒吧做调酒师,后来因为肚子大了被酒吧辞退了,赔了2万多元,一部分用来还贷,一部分刚搬了新家付了房费,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解千节还查到一条重要信息就是齐晓颖仍然是未婚。
姜九茶和莫利收到解千节发来的信息的时候,是不敢相信的,曾经那个闪闪发光的姑娘,怎么走到了这个地步。她们不敢主动提及,生怕刺激到她,可她们不提,齐晓颖怎么才能告诉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呢。
接下来的两天,姜九茶和莫利轮流来照顾齐晓颖,她们给她请了护工,可又担心照顾不周,还是决定亲自到医院。
“姜九茶,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还不起的。”
两天来,齐晓颖像个行尸走肉,这是她从醒来之后说的第二句话。
“我们对你好,从不需要你来还,你也确实还不起,照顾你是因为你是我大学生涯中觉得还不错的朋友之一,没有义务,全是情义。”姜九茶替齐晓颖擦了擦手,替她掖好被子。
“姜九茶,我是不是活的很失败。”
“确实失败,连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你手机里齐教授马教授的号码,我打过去全是已经换了号主的。好在我神通,搞到他们的新号码,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敢打过去,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他们的女儿流掉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还差点为此送命。”姜九茶厌恶极了齐晓颖那半死不活的语气,说了难听的话,企图刺激齐晓颖把所有事讲出来,解释给她听。
“他不是父不详,他爸爸有名有姓,只是不要我们了。”两天来齐晓颖第一次落泪,姜九茶替她擦了泪,无奈的看着她。
“那个叫经伟国的?或者叫他经澈是不是更合适一些。”姜九茶来医院前,解千节又给她发了些资料,惊的她连晚饭都没吃得下。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齐晓颖会和那个所谓的影帝搞到一起的。这事她还没告诉莫利,不然以莫利的脾气,可能会直接开坦克把经澈的住所炸平。
“不要那么惊讶,不瞒你说,你只字未提,我也查到了七七八八,齐晓颖,没什么过不去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姜九茶削了一个苹果,切好,递到齐晓颖嘴边,床上的人摇摇头,她便将苹果送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