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茶醒来时,蔺澜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揉了揉眼睛,扶着腰来了卫生间。
刚打开门,就看到蔺澜正在刷牙。他没穿上衣,露出精壮的腰身,背上的疤痕有些狰狞,姜九茶伸手轻触,很想问问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在背上留下这么深的疤痕。
因为姜九茶的触碰,蔺澜一愣,不等他转身,姜九茶便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然后一吻落在了蔺澜后背的伤疤上。
“当时一定很疼吧。还有这个,像是被利器贯穿的伤痕。为什么不用神力将它们恢复了,之前吊灯砸伤的疤痕还有蛊毒留下的伤,不是都没有了。”
蔺澜握住姜九茶的手,看着镜子里印着的自己以及背后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沉默许久。就在姜九茶以为他不愿意回忆那些前尘往事而选择沉默的时候,蔺澜转过身,声音带着沙哑:“嫌弃吗?”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怎么会嫌弃他?
“怎么会嫌弃你,只是每次我看到这疤痕,莫名会觉得心里好痛。”
姜九茶注视着蔺澜的眼睛,每一字每一句都讲的无比认真,唯恐蔺澜不信她的话。
“这疤痕永远都消不去。”
“怎么会,你试过吗?”
“这一剑是……”
蔺澜顿了顿,竟一时不知道怎么描述他与执汝的关系。
他其实私心并不想姜九茶知道太多天族的事情,可她关切的眼神又让他明白她有多在乎他。
“是什么?”
看蔺澜纠结的表情,姜九茶想了想,还是轻轻拥住了蔺澜,她贴在他的胸口,手却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像在安慰一般。
“若是你不想回忆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你去穿件衣服,这几天海市一直零度以下,再怎么是大罗神仙,也会冷的。”
说完姜九茶推了推蔺澜,示意他出去。可蔺澜不为所动,握着她的手,就这样看着她。
“这是我外公的流火剑所伤,不过执剑的是他的正室,不是我的外婆。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也是她设计陷害,活着的我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我而后快。”
天族关系错综复杂,蔺澜用了姜九茶能明白的称呼介绍了他与执汝和神衍的关系。
姜九茶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接将人推了出去,她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
刷完牙洗完脸出来,蔺澜已经穿戴好,她急急奔向他,拉住了他的手。
“我不是故意推你出去的,我一时无法消化,所以才……蔺先生,对不起。”
难怪解千节曾说过蔺澜当时找上她,是觉得他与自己有同样坎坷的命运,有什么比被亲人陷害更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