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站起,双手撑在桌面上,愤怒地浑身轻颤,从齿间『逼』出几个字来:“你是瞧不起我的出身吗?”
傅锦凉并非正室所出,她父亲年轻时惹下许多风流债,她便是一次在外留情的意外产物。只是,傅家人脉稀少,傅夫人自己又无所出,只好被动接受了这个外面女人生下的女儿。然而傅锦凉毕竟不是她亲生,每次见到这孩子总会联想起丈夫的花天酒地,所以傅夫人索『性』将她送出国,眼不见心不烦,只用钱财打发,倒也图个清静。
也正因为如此,傅锦凉对于自己的出身问题,格外敏感,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在美国时,她从不与朋友说起任何有关家人的事情,甚至刻意地隐瞒自己显赫的家境,宁愿像普通的留学生那样半工半读。
宠天戈已经转身,听了她的问话,脚步一顿,徐徐转身,嘴角噙着笑意道:“你就是刁冉冉,我也不会爱上你。”
宠家老爷子任期已满,刁冉冉即将成为中海的头号千金小姐,其父即将上任,不过是等春节后的会议宣布。论起尊贵,傅锦凉自然同刁氏小公主无法相提并论。
丝毫不关心傅锦凉此刻脸上会呈现出何种表情,宠天戈一扯嘴角,淡淡道:“这回,咱们扯平了。”
言语之间,他分明还记恨着她刚刚摆了他一道那件事。
望着他走远了的身影,傅锦凉气急,一挥手,狠狠打翻他的杯子,任由深『色』的咖啡四处流淌,溅得到处都是。
“好啊,好,宠天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是你先『逼』我的!我要让你的儿子,一辈子都被贴上‘私生子’的标签,让他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也尝尝这种滋味儿!而这些,统统都是你欠我的!”
她十指握紧,攥得指尖泛白,原本萦绕在心头的想法都是虚无缥缈,可是此刻,经受了宠天戈一系列的侮辱,傅锦凉再也按捺不住,恨不得早日将一切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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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天戈坐在暗处,只头顶开了一盏小巧的阅读灯,灯光柔和不刺眼,他手里夹着一支红木烟斗,并不怎么抽,相反,他更喜欢烟雾中隐约的甜香。
手中的书看了三分之一,很奇怪,因为夜婴宁就睡在不远处的床上,所以这一整个下午加晚上,他罕见地气定神闲,甚至能沉下心来阅读,这在平时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窗外星光点点,双层窗帘上隐约可见手工刺绣的暗花,深沉如午夜的魅『惑』。
他抬头,盯着那花朵出了神,依稀记得,母亲生前有一条最为喜爱的晚礼服,也是差不多的颜『色』,上面缝满了一簇簇的蔷薇,走起路来整个人摇曳生姿。
她去世前曾将他叫到床头,絮絮叮嘱,思维清晰,话语简洁,一点儿也不似久病的人。
“天天,要记住,婚姻大事,自己做主。别亏待自己,别亏待别人。要记得妈妈这一辈子的教训,一时不抗争,一生都吃苦。”
犹记得,当年风华绝代名动中海的美丽女人,垂死前已经瘦得皮包骨,沉疴已久,她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注『射』针孔,宠天戈的眼泪滴滴落下,落在母亲瘦骨嶙峋的手上。
回忆起这一段陈年往事,宠天戈眼眶泛酸,他放下书,伸手挤了挤酸疼的眉心。不想这一动,椅子发出响动,将床上沉睡着的夜婴宁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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