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之前在餐厅的时候,餐厅经理神神秘秘地说出的话,不就正是这一句吗?!
夜婴宁一直没有弄清楚,欠的东风到底是什么。
而现在,有人用焰火告诉她,“东风”就是太平山。
太平山位于香港岛的西南部,当地人一般都会简称它为“山顶”,也是本地的最高峰,是名符其实的富人区。
浴|室的门就在此时,“喀拉”一声被拉开。
顾默存围着浴巾走出来,见夜婴宁站在窗前,不由得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他自然也看见了空中的字,那五个字在天幕上停留了足有一分多钟,或许更久一些也说不定。
“房市这么低『迷』了吗?连豪宅都要出来做广告博眼球?”
顾默存收回视线,嗤笑一声,然后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广告?”
夜婴宁有些发懵,她只是以为,这是个暗号。
没想到,顾默存似乎把它当成了房地产公司的一种营销手段。
“太平山上最近不是有很多人抛售豪宅么?一套就要四、五亿。现在香港人也学聪明了,知道内地人最有钱,说不定,刚好也是借着这次焰火表演的机会,想要狠捞一笔,把房子抛出去再说。”
他本能地把“太平山”三个字,和豪宅联系到了一起,倒也十分正常。毕竟,那里的施勋道曾被指是全球楼价最贵的街道,能够俯瞰到维港的景致,是豪宅中的豪宅。
“哦,原来是这样。”
夜婴宁心虚地回答道,连忙伸手去扯窗帘,不管是不是地产广告,她都觉得,这几个字蕴含了太多的信息,令她惴惴不安。
等到她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惊愕地看见,顾默存正躺在她的房间的床|上,翻看着杂志,留着一盏小灯。
“你、你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夜婴宁有些结巴,紧张地问道。
自从她经历了流|产之后,顾默存就没有和她睡在过一张床|上,大概是考虑她的身体。没想到,今晚,他却似乎想要打破这个习惯了。
“怕你醉得不轻,半夜掉下床去磕破头。”
见她洗完了澡,顾默存打了个哈欠,随手将杂志合上,放到一边。
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牵强,听起来完全不能说服她准许他留下,可是,夜婴宁又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资本和顾默存谈判。
只要明晚的计划能够顺利,那么,现在她忍。
反正,还有不到20个小时,也许,她就能重获自由了。
“我已经清醒很多了,幸好,刚才在外面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的举动来,不然我现在就该挖个洞钻进地里去了。”
夜婴宁拍拍脸颊,佯装庆幸似的开口说道。
尽管她故意拖拖拉拉地在梳妆台前磨蹭了许久,又是面膜又是身体『乳』,捣腾了将近半个小时,但是靠在床头的顾默存还是没有睡着,也没有催促她,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
最后,毫无办法的夜婴宁只好挪蹭到床沿那里,迟疑着,掀起了一角被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两个人并排半躺着,身后都垫着枕头,中间还隔着一块不小的空隙。
似乎只有老夫老妻才习惯在临睡前说说家里的琐事,然后一起沉沉睡去,这样的画面听起来老迈腐朽,却也带着一点儿居家的温馨和暖意。
“他……他们两个,真的把整座岛都烧了吗?”
酝酿了许久,夜婴宁才艰难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说实话,尽管是被顾默存囚禁,但是毕竟也在那里生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沙滩,别墅,尤其是那间工作室,都令她觉得有些难忘,不舍。
推开窗就能见到蔚蓝大海的工作室,回想起来,那段日子虽苦尤甜。
顾默存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烧了大半,等到当地警察赶过去的时候,别墅都烧得差不多了。而且他们用的汽油是特制品,普通的水枪和水车根本浇不灭。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不对,是冲着你来的。”
他说起这些,不由得还是有些动气。
那座小岛,对于顾默存来说,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避世所在。每次他心情不好,或者需要休息的时候,都会把手头的工作全推掉,一个人独自来岛上住上一星期,反正也没人查得到他的行踪。
“当年……我以为他死了。那时候,他和钟万美厮混在一起。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也是个狠角『色』,听说,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说到栾驰,夜婴宁的话语中不免还是会有几分惋惜的味道在里面,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爱人,从头到尾,她和他的纠缠都是一个美丽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