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头顶传来了他的声音,似乎看出来了荣甜的抗拒,顾墨存并没有加深这个吻,即使他只是亲吻了她的额头而已。
落日将天边染红,血一样的颜『色』,刺目。
是不是当人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也如同残阳一样,在最后的一瞬间迸发出极致的美,然后便永远地陷入沉寂,渐渐地消失在别人的记忆之中。
一个恍惚之间,荣甜已经被顾墨存拉着,继续向前。
夕阳的余晖将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地上,拉长,拉长……
回到家中,夜昀夫『妇』还没有回来,荣甜叹了一口气,她想,也许接下来的这三天,他们都不会回来了,这应该也是顾墨存的要求之一。
享受恋爱的感觉?她每每想起这句话,都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作为一个曾经有过婚姻经历的男人,他居然从来没有体会过恋爱是一种什么感觉,真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怪不得,顾墨存对此耿耿于怀,在时间如此宝贵的情况下,也要完成这个目标。
等到荣甜洗过澡,他拉着她,非要和她一起在客厅看电影。
“最近的电影院离这里也很远,住在这里真的很不方便。”
顾墨存不悦地嘟囔着,收起手机地图,开始在一摞碟片里翻找着。可惜,夜昀夫『妇』收藏的碟片,都是戏曲专辑,没有电影。
他一无所获,愈发暴躁。
荣甜无奈,用自己的手机连上电视,她的手机里下载了几部百看不厌的影片,从来不删掉。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顾墨存执意要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她的确腰酸,很难久坐,于是就躺了下来。
影片刚演了三分之一,荣甜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勉强撑着,又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她实在熬不住了,索『性』一翻身,睡了过去。
顾墨存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声。然后,他轻轻按下暂停键,将她抱了起来。
半夜的时候,荣甜因为噩梦而惊醒过来。
她喘息着,愕然发现顾墨存居然睡在自己的床上。但是,他好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全身躺得笔直,而且睡在床的最外边,只占了一条的空间,似乎是害怕会压到她一样。
静静地听了几秒钟,荣甜发现,身边的男人竟然没有任何的声音,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似的。
他不会是死了吧?!
这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她吓坏了,一想到自己和一个死人躺在一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犹豫再三,荣甜还是慢慢地凑了过去,把手放在了顾墨存的左侧胸口。
噗通,噗通。
心跳还在。
她松了一口气,试图把手抽回来,不料,他已经抢先一步,飞快地按住了她的手。
“啊。”
荣甜叫了一声,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顾墨存一把托住她的腰,也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朦胧:“怎么了?”
她怔了一秒,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以为你死了。”
他立即陷入沉默。
其实,说完这句话以后,荣甜不禁有一点点后悔,自己太直白了。不过,她很快又安慰自己,何必去在乎一个坏人的感受。
“有一段时间,我看了很多关于佛教的书籍,有人告诉我,假如一个人有信仰,那么他的内心可能会充实一些。”
过了许久,顾墨存忽然开口。
对此,荣甜嗤之以鼻:“你没有慧根,也没有慈悲,你和佛没有缘。”
他有些惊诧,多年前的她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苦笑一声,顾墨存叹息道:“是的,我佛慈悲,却不能渡我。”
她立即反驳道:“不是佛不渡你,是你自己不渡自己。”
黑暗之中,他轻笑起来,笑完才缓缓开口:“睡吧,离天亮还早着呢。”
然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荣甜,继续闭上双眼。
她只好也缩回被子里,任由睡意将自己再一次带入梦乡之中。
第二天一早,荣甜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她试着『摸』了『摸』床单,从冰凉的温度上来判断,顾墨存已经起床很久。
她洗漱之后,走去餐厅,发现他居然在厨房里,和家中的女佣用英语交流着,大概是正在学着某一种当地食物。
荣甜不愿意嗅到油烟的味道,去门前稍微活动着四肢。
令她感到惊讶的是,早餐竟然是顾墨存亲手做的,他甚至把煎蛋做成了爱心的形状,还在上面用番茄酱画了一颗心。
“这也算是你要的恋爱感觉?”
她迟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