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胜突发心肌梗塞和中风，全身瘫痪，心脏衰竭。介于他的身体原因，连做笔录都困难，倒是没进警局被收压，就只是派了人守着。

“恨吗？”

王天胜昏迷着，恍惚中有了意识，即将苏醒时，听到少年不平不淡的一句问话。

他以为，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就算不是妻子常玉舒，也会是女儿王嫣。

万万没想到，守在他病床前的，会是衿宸。

许是听到了少年的声音，不愿面对她，王天胜就算意识恢复了，也没有睁开眼。

但少年好像知道他已经苏醒，一再提醒：“好不容易被抢救回来了，还不醒吗？”

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打算睁开眼，面对她。

“是不想看见我吗？没关系，你听着就是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少年说话的时候，十分平静，嗓音如鸣环佩，娓娓动听。

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听她说下去的谷欠望。

王天胜不禁忆起被一场大火带走的亡妻，从前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同样的温柔，平和。

他戴着氧气罩，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流出。随后，病床上的人终是睁开了眼。

王天胜看到了背对着光，坐在病床前的衿宸，“真像啊！”

他由衷地感叹，想发声，却连面部肌肉都动不，反倒加重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