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諴国公陈寔并没有直接去往政事堂,反而在廊下叫住了陈玉荣,“你做了什么?”
陈玉荣轻笑,“国公放心,一切尽在掌握手中。”
諴国公咬了咬牙,神情愈发严肃,“没看出来陛下今日的态度,做事多掂量掂量,知道的消息真假!”
陈寔拂袖而去,陈玉荣还是依照礼数目送自己父亲的背影。
还未来得及出宫前往尚书省,便被张明拦了下来,“陈侍郎。”
“御史中丞才冲撞了陛下就来找我,是要陷我于不义吗?”陈玉荣退了两步还不忘掸了掸自己的衣衫。
“这件事侍郎就此作罢了么?”张明微微蹙眉,自己为他做事,头一件却没有做好,自然心有不甘。
陈玉荣挑眉,看着张明不屑的笑起来:“我自有主张,回你的御史台去!”
而朝会散去后,谢盈还没等到谢远回来便别萧珂拉去东市的饕餮楼。
“五哥怎么来了?”萧珂微微一愣,她怎么改了称呼?
想着萧珂还是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入马车,谢盈便倒在他的怀中,“宫中的消息递出来,我便来寻你。”
她也懒得坐起来,靠着人总比靠着冷冰冰的车壁好些。
“你都笑着同我说了,定然没什么大事了。”
“国子监让大理寺去查,我们才走就查到了巴布亚他们。”萧珂微微颔首气息便打在她的鼻翼上。
谢盈略思虑了一会,抬起眸子笑吟吟的问他:“总不能是我要害我的哥哥吧。”
萧珂将皇帝话复述了一遍,谢盈便舒心的叹了一声,“昨日我离开宫门后,是五哥去找了陛下吧!”
“嗯。”萧珂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鬓发,“怎么突然改了称呼?”
“五哥不好听吗?”谢盈眨了眨眼,“陛下,李淳将军都会叫你‘五郎’,我挑一个不一样的不行吗?”
对于这个称呼谢盈也是想了许久的,哥哥单“旻”字,秋天的意思,嫂娘就可以叫他“秋郎”;而自己翻查起萧珂的名字,珂是指像玉石一样的石头,她找不出什么好听的了。
倒是她偷偷看的话本上说又这样的称呼,她便现学现用了。
这话一出口倒像是他问的错了,“好。”
而此刻饕餮楼中,萧珂已经备上了好些东西,想让谢盈的心放松放松。
谢盈的性子,吃东西也挺好哄的。
推开门,谢盈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桌饭菜,她围着那几案走了两圈,高兴极了。
又试探的瞥了一眼萧珂,以为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摸那螃蟹,还是被萧珂瞥见了。
“小心!”
指尖便穿来灼热感觉,谢盈蹙眉,惊讶的看着蒸笼里的螃蟹,“怎么还是热的?”
萧珂即刻拉起她的手,细细的吹了两下,泛红才稍稍褪下,才无奈的同她说:“下面的瓷缸子里用了生石灰加了水,自然是热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谢盈直直的盯着那蟹,点了点头。
“舅父让人从淮南送来的。”他的目光还在她的指尖,谢盈忍不住动了动手,嗔怪:“五哥知道我不怕的,再不松开我怎么吃啊?”
她心里还挺喜欢他这么握着的,心中又时常对自己嗤之以鼻:从前怎么不见自己这么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