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歪在床榻上,宫女们都不敢大声说话,这几日不知道又多少个人因为出了一些细小的失误被打发去了掖庭局。
能在含香阁走动的,现在只有平城身边的两个近身宫女了,“公主,桓王妃来了。”
“不见。”平城想起那日陈玉茗的模样,心中便觉得可憎。
“不见我也来了。”陈玉茗并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人,有的事她还是可以放胆子做的。
平城冷哼一声,“桓王妃不请自来,本公主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没有平城公主的示意,屋中的人也不敢给她准备矮凳。陈玉茗四下看了看便自顾自的坐下了。
“既然来了,公主不该为我添一杯茶吗?”陈玉茗看向她。
平城懒得同她对视,继续翻着手中的书,“要喝茶,宣徽殿有的事。”
陈玉茗轻笑,平城不忿,可自己也走不出这里,看书也无趣,只要她有什么说得她不爱听的,反驳多有意思。
“桓王妃不是个喜欢绕弯子的人,何必呢?”
陈玉茗微微挑眉,便淡淡的开口:“殿下说公主要自尽,昨日还好没让消息走出宫里。”
“走出去多好,我就不用嫁了。”
“皇后自己的求的和亲,公主不依不饶,任谁都会揣测皇后和公主不和。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蠢蠢欲动。”
陈玉茗话音刚落,平城即刻迸发出一声冷笑,“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桓王。”
“是为了桓王,也是为了你。”
平城接连笑了好几声,“桓王妃要来劝我,就该换一个说法,和皇后说一样的多没有意思。”
陈玉茗转了转手中的小火炉,垂眸淡淡道:“我知道你恨我们,还说这样的大话来搪塞你。”
听到平城的一声细微的轻哼,陈玉茗即刻发问:“公主就没有细细想过,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上?”
“你们是你们,与我无关。”
“与你有关。”陈玉茗的话沉沉的砸在地上,“公主几次挑衅谢盈,公主都不记得了么?”
“突然提她做什么?”平城微微蹙眉。
陈玉茗嘴角开始带着浅浅的微笑,“我知道你要动台子,我默许你了,而且你动的地方并不会垮塌得太严重。”
“你知道!”平城即刻坐直身体,“你没有告诉皇后?”
她微微摇头,“你动手的地方只会让谢盈在打斗的时候掉下去的可能,我何不随了你了心愿,又不会真的塌了台子。”
“可台子还是塌了。”平城的手渐渐攥紧被子。
陈玉茗似笑非笑的复述了一遍,“是啊,台子还是塌了……”
含香阁安静下来,直到平城松开被子,瞪大眼睛看着陈玉茗,“是谁害我!”
“慕容桀。”陈玉茗说着咳嗽了两声,平城赶紧示意宫婢为她添茶。
随后平城抱着被褥往前坐了坐,情绪有些激动:“他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因为我们被他骗了。”陈玉茗生气的在案上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