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轻轻点头,眉头才要解开却又更深了,“陛下吩咐了不见亲王。”
“只是不让亲王侍疾,并非不听国事。”陈玉茗说完轻轻的长吁一口气,她的姑姑真的不适合这个位置。
回过神来,她也在心中反问自己:我就适合这个位置吗?
“那要到什么时候?”皇后明显对这个答案并满意,陈玉茗只得先喝了一口茶。
皇后等了一会,又开始着急,“我在问你话?”
此事一个侍者走了进来,“拜见皇后殿下,桓王妃。”
“什么事?”陈玉茗即刻搁下茶盏看向那位宦官,皇后只好扯了扯嘴角。
“刚才中书令离开了温室殿。”皇后微微一愣,又听见陈玉茗发问:“为什么事?”
“这几日陛下一直在敲定三月三代他出席曲江宴的亲王。”
皇后即刻看了一眼陈玉茗,原来她一直在紧张这件事,皇后的心也提了起来,问道:“你可知道陛下提点了谁?”
“还要再等哥哥人递出消息来。”陈玉茗已经示意那个侍者退下了。
“既然还要等,这个时候来说什么?”皇后垂下眼眸,神色间有些失落。
陈玉茗想了想,才道:“殿下不是想问什么时候召陈王妃入宫吗?”
皇后瞳孔微缩,“难道陛下他……”
她微微摇头,分明他们已经下毒了,分明亲王也不再侍疾了,分明……分明陛下是要为陈王铺好一切的路。
“真的是他,那桓王怎么办?”皇后更着急了。
陈玉茗看过去,“殿下放心,諴国公府自然会做该做的事情。”
于諴国公府而言她只需要做不需要说,就像是平城一样该牺牲的时候諴国公府根本不会手软。
她是一把刀。
“殿下怎么不想想是桓王呢?”陈玉茗此刻竟然笑着,皇后看着她笑轻轻摇头,“陛下一直想要补偿李氏,怎么不会是陈王。”
陈玉茗还是笑着,“既然殿下能够猜到,还着急什么?”
她眼中的坦然也意味着諴国公府也知道,不过是个小小的曲江宴就能认定皇帝立谁为太子,世人太过天真。
皇后长吁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另有打算,我只问我要做什么?”
“妾刚才已经说过了。”陈玉茗认真的对上她的眼眸,皇后微微扯动嘴角,“这是你同皇后说话的态度吗?”
“殿下,”桓王妃又服软的跪下,“这才是殿下才有的态度,陈王妃进宫就不像在府中能够带着兵器刀刃了。”
“曲江宴,”陈玉茗冷笑着,“说不定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皇后咬紧后槽牙,她在怎么端正,谢盈都不会像陈玉茗这样服软,“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陈玉茗并未起身,继续说道:“既然妾话已带到,就此告退。”
皇后也不敢久留她。
等到消息递到她的手中已近傍晚,手中的纸条写着——三月三,陈王。
纸条被她点燃丢进香炉中,皇后又深吸一口气,“准备一下,三月三召见陈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