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去单于都护府!”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阿史那洪嘶吼着,谢盈看她却极为平静,“我阿爹不是你杀的,虽然我们有过节,双方都是将士死亡,是在所难免的。”
“你要找那个女人!”
阿史那洪这个时候却又狂笑起来,“那个女人床上的手段了得,她早就把我弟弟哄得团团转了!你想杀她,不可能!”
“那就试试单于愿不愿意舍了床笫之欢,换得通商之事了。”谢盈被红缨搀扶起来,转身离开。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出发吧!”
她重新换上她的软甲,开骑上她自己是马儿,又重新回到灵州。
而之前结伴离开的突厥将士已经将上吊自缢的阿史那征拢了土,立了一块简陋的碑。
阿史那洪眼眶微红,谢盈还是让人放他出来,亲自为他捧了一捧土才算是了事了。
突厥人本不喜土葬,可阿史那征是西突厥王的谋臣,也是逆臣,就算是那些人将他的尸体带回了单于都护府,也得不到厚葬。倒不如在这里先简单的立个碑,追随他的人会来为他修缮坟墓与碑文的。
而再回到灵州,城中已经没有兵了,这里的突厥贵族,与那几位关在囚车里的重臣家眷都上街投向。
刺史府被烧了,谢盈便让铁将军在跟随了父亲多年的将士中寻一人治理灵州城,他们就继续赶往单于都护府。
“阿史那淌讲过谢将军。”来人便是这些贵族中族中长老。
谢盈颔首示意,“你们既然愿意投降,灵州城你们若喜欢住就住着。”
那人的手一直放在胸前很是虔诚,“将军不让我门退出关外已经很好了。”
“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受天盛的规矩。”那人微微抬头,谢盈便继续道:“但是你们这一分支里的事还是按照你们自己的规则来。”
他再次垂下头表示赞头。
谢盈又交代了一些,至此,灵州便成了突厥与天盛共生的一座城,在图录单于乃至后面三代灵州都是两国的通商之处。
灵州的事情处理了之后,他们就一路向北,过夏州,入胜州,等过了和舅只有几日的路程便道单于都护府。
而这一行便进了六月,谢盈数着日子,只怕不到八月中秋就该起兵了。
这一日她正在胜州的刺史府些书信,这里紧紧的联系着河东道,而胜州往前的朔州便是宁王叔管辖的范围。
如此写信,太后他们也察觉不了了之。
而她这一路奔波,也在胜州接到了两月前她写给剑南道的黎王妃的书信。
嗣黎王是黎王唯一的儿子,先帝当年一直愧对黎王,登基之后一直都有照拂黎王。剑南道易守难攻,也是先帝不愿黎王再被太后利用,却仍旧是諴国公的一大心头之患。
红缨凑近了些,“说的什么呀!”
谢盈将信丢进博山炉里,“黎王说,他得先帝旨意,只要我们起兵他必然应和。”
红缨虽然喜悦,却还是有些不解,“这黎王当年不是先帝杀死的吗?嗣黎王怎么又愿意帮助先帝。”
谢盈轻哼,“这是昭仁皇后的意思,当时先帝并无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