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内乱,凉州起兵,都是她的主意,也是她搭箭射杀我父亲的。”谢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每个字似乎都是从她齿间出来的。
萧珂侧首,轻轻的扶了扶她的脸庞,谢盈便与他对视一眼,笑了笑。
“没想到竟然是平城那孩子做了这样的事。”宁王叹了一声又分析起来,“通敌叛国,諴国公府只怕躲不开干系。”
“就算没有干系,也有办法让他们有干系。”慕容桀插了一句话。
宁王这才将目光看向他,“没想到慕容王这个太后的人竟然会倒戈。”
慕容桀轻笑,“为了慕容一族,我总得审时度势,该和什么样的人合作,我心里清楚。”
宁王点头,又不理他了。
“黎王那里可还妥当?”
谢盈交代了昨日的信件,宁王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其实黎王愿不愿意都无所谓,剑南道偏远,又易守难攻,太后他们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放弃这里。”
萧珂与宁王目光交汇,“我将军队交给了王叔带领,这几月成效现在,还有二哥的亲兵,如今都在河东道。”
“太后没有怀疑吗?”谢盈心中有了一份不安。
“如今淮南河南两道刚过收获季节,给他们交了粮食,加上京中官员考核,三郎那个无能的劲儿,諴国公可要费些时候了!”
宁王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不屑的。
“三哥得了一子,那孩子的生母却过世了,三哥也就此消沉下去,朝政如今都在諴国公陈寔一人手中。”
萧珂的话无异是在说他们可以动手了。
谢盈还未离京之前,见过那孩子一面,那日陛下便已经开始反常了,“陈家又怎么会允许庶长子有亲生母亲呢?”
她的一句喃喃,也都引得众人唏嘘。
随后宁王便道:“等你这里的事情完成了,你便一路领兵南下晋州。”
“凉州还有一些户部拖欠军饷的账目,我得带回京中,就不南下晋州了。”
单于府折回凉州,又是一月半的光景。
“毕竟我这里的人太多,突然到了晋州难免让人怀疑。”谢盈谨慎的说着。
慕容桀也说道:“既要谨慎,单于都护府的事情一旦结束,我还是要回河北道,再带兵过晋州。”
谢盈点头便将目光看向萧珂,“八月十五就是起兵的日子。”
她也决心八月十五抵达凉州,届时陇右西北军,河东宁王、陈王以及瑞王的军队,江南晋王,剑南黎王一同响应。
“既然皇权旁落,我们起兵的名号就呼之欲出了。”
谢盈扫了一眼坐在这里来的三个男子,她在其中格外英姿绰约。
众人会心一笑,谢盈便端起手边的茶盏,“那就以茶代酒了。”
从始至终萧珂的手都没有松开过谢盈。他在身旁,谢盈便能感到无限的力量。
“既然来意已经知会,午后我们就得离开了。”
宁王看了一眼这一对才相遇的鸳鸯,此刻又要狠心的分离,便啧啧嘴。
“五哥,”谢盈唤了他一声,嘴角还带着笑意,“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