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凉意怀雍是能够感受的,便赶紧摇了摇手,让谢盈不要再继续了。
“我可是巡察使,你不能杀我。”
谢盈的剑也并没有收回太多,“我就算杀了你,我也可以学你们,颠倒是非黑白就能蒙混过去。”
“臣不知王妃在说什么?”怀雍颤抖着的手已经举向天,“我乃巡察使,王妃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自然要如实的告诉太后皇上。”
“不如你先如实的告诉我,你来此究竟是为什么?”谢盈缓缓蹲下身,“你用太后皇上和我说了这么久,却不见我有一丝的惧怕。”
她能够听到怀雍的呼吸都是颤抖的,如此她便有更多的把握。
怀雍斜睨了谢盈一眼,眼中的惊恐一闪而过,谢盈只好撇了撇嘴,“若是你不说,我还有得人问。”
他眼中又是不解,谢盈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索性和你说了,那三位巡察使,在我凉州的大牢里,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王妃好歹毒的心肠。”
谢盈冷笑,“我并未说过我乃善类。何况与你这些曾经想要逼杀我阿爹的人比起来,我已经很善良了。”
废了这么多的口舌,谢盈也没那么多的耐心,何况她喜欢直来直往,弯弯绕绕的太繁琐了。
“你既然不说,那我便来猜吧!”
谢盈的剑围着他的脖子转了半圈,怀雍便打了个寒颤,“王妃,你要做什么?”
“我猜是陈玉荣陈侍郎吧!”
眼看他瞳孔微缩,谢盈便知如此。陈玉荣自己做了错事,此刻只怕是想要拿住谢盈什么把柄,他好功劳,这种亡羊补牢的时候他更是不会错过。
怀雍还在犟嘴,“干侍郎何事?我本是皇帝亲派遣。”
“皇帝?”
谢盈不屑的笑了起来,“现在朝野上下只怕只知諴国公,不知皇帝了吧!”
“陛下天威,你怎敢!”
谢盈的手劲用力了些,他便哎哟哟的叫起来,“难道我说错了吗?”
怀雍低下头想要躲开,却又迎来谢盈的另一番责问,“我阿爹为天盛驻守边关多年,陪葬先帝陵园还是我去求的。”
“皇帝三翻四次看向諴国公,我阿爹何时轮到一个臣子越俎代庖!”
怀雍抬起手指着谢盈,“身为内命妇,竟然诬陷忠臣,扰乱朝纲,你是妖妇!”
红缨一把手抓住他的手指,轻松的给他一下,便断了他的食指,“真是一条忠心的犬。”
怀雍泪眼婆娑着,小心翼翼的触碰食指。五指连心,这边是蚀骨钻心的疼了。
“你若说了,另外九只手指头还保得住。”
谢盈轻哼的语气飘落他的头顶,怀雍已经疼得眼前发黑了,如此折磨,便是内侍省也没这般严酷的对待宦官。
“王妃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谢盈略松了口气,便让红叶拿出准备好的纸笔,自己则坐在一旁,由红缨执剑。
“你只说,若有什么我不清楚的再问你。”
怀雍狠狠的点头,便说起他是出发前得了陈玉荣陈侍郎的打点,让他一定要注意凉州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