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赶紧从他的怀中钻出来,“李元侍者怎么突然……”
“我今日去见了他。”
大理寺的牢狱已经重新换上了一匹人,而参与先帝猝死案件的诸人都已定罪,唯独这位李元侍者不知如何定罪。
从前他在宫中或是先帝陵都算是宦官,后来又遇上大赦,便是平民了。
萧珂便在午后悄然去了大理寺的牢狱。
“奴李元参加陛下。”李元还未跪拜下去萧珂便亲自扶住了他,“侍者忠心为先帝,为我,不必行礼。”
“陛下此言差矣!”李元还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奴是罪臣,若非奴为了这条贱名,又怎会伪造先帝遗诏呢?”
萧珂不言,随即让李淳肃清牢狱所有的人。
李元跪在地上眼中便是盈盈泪珠,“只要看到先帝的意愿实现了,奴便要去下头陪先帝了。”
“奴是罪人,是没有办法继续活着,只想死后,化作白土,让我继续陪伴先帝吧!”
萧珂蹲下身,沉沉道:“我知道这件事一旦发酵,你必死无疑,我也可以将你囚禁等到皇后生产再大赦天下。”
李元即刻抬头,紧紧的拽着萧珂的手,“陛下,无论如何我都得死,否则会有损先帝的颜面。”
萧珂不解的看着他,李元的目光开始闪躲,他便追问,“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奴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怎么还会瞒着陛下?”
萧珂感受到他想要抽出的手即刻抓住,“李元侍者,你跟在我阿爹身边多年,又看着我长大,还有什么是我也不能知道的?”
李元咬牙,半晌才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先帝曾有令不能告诉陛下啊!”
萧珂扶着他却抬不起他,李元的身子颤抖着,眼泪鼻涕已经落在地上。
“陛下!”
李元微微抬头,沉沉的说着:“先帝是服毒自尽的。”
那日先帝算好了皇后来的时间,率先服下毒药,又借参汤催发,与皇后吵嚷两句便能有气急攻心之效。
“我还要感谢陈寔,若不是他将伺候先帝的太医都杀了,这件事就只怕是要暴露。”
萧珂扶着的李元的手突然无力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阿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陷害皇后,来让他策划反击。
李元依旧痛哭流涕,“陛下,先帝为你布局良多,还请陛下认真治理天盛。”
她回过神来,赶紧看着李元,“若真如此,侍者就该替阿爹看着,看着我如何强盛天盛啊!”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李元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萧珂也只得缓缓起身,咬牙换来李淳,“准备毒酒、匕首、白绫,让他选一样上路吧!”
李元又一次磕头,“多谢陛下!”
谢盈听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便是先帝身边的一个宦官都有此风骨,先帝留给五哥的人一定不错。”
“盈盈,李元走了我便觉得身边最后一点阿爹的身影都没有了。”萧珂沉吟,因为没有母亲,父亲从小补偿了他太多,他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太深了。
“五哥还有我,我们的父亲想必已经相见,下棋钓鱼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