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场葬礼,应该是庄严、肃穆,但因为苗翠花的闹场,整个现场就像是菜市场一样热闹。
没有离开的村民,仿佛看了一场又一场戏一样,要不是场合不对,有的人都想抓一把瓜子,拿把小板凳过来看热闹了。
苗翠花十分庆幸现在的局势,她就知道什么时候也没有现在闹起来,才对她们更有利。陈萧然说得好听也姓陈,但她才姓陈多长时间,陈家的房子和财产哪能由她继承?
本来,苗翠花还在担心,知道陈萧然也不是个吃素的人,相反,能说会道的程度不亚于她苗翠花,以为今天会是一场硬仗,但现在看来场面一边倒,苗翠花感觉自己还没有发力,就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了。
陈家两兄弟中与陈萧然接触最多的当属陈玉龙了,他一直知道与酒楼程掌柜做生意的都是陈萧然,当然不会认为是她觉得弟妹苗翠花说得对而无法反驳,但今天陈萧然的沉默寡言,让他反而感觉是不是他们一家这样闹过来才是不对的。
陈玉龙看着周围围观的村民,好多都是以前他们在小洼村时的玩伴和同宗族的亲戚,他不想被人看笑话,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认为姑姑的死,陈萧然要负责任,但现在这应该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情。
“好了,弟妹,别闹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让人看了笑话”陈玉龙一边说着一边给媳妇苗蔓打眼色,让她阻止自己的妹妹继续说些让人看笑话的话。
苗蔓虽然不善言辞,但对丈夫一直言听计从,“翠花,你也别说了,今天是姑姑下葬的日子,我们先把正经事忙完再来说其他的事情吧,别耽误了姑姑入土为安的时间”
苗翠花狠狠的挖了姐姐苗蔓一眼,心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大哥夫妻两真的是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扯她的后腿。她这样闹起来,难道就为了她自己一家吗?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两个。
姑姑死了,人死还复生不成?现在不趁着这个机会说,等真的让陈萧然将姑姑下葬了,哪里还有她们说话的底气?
“大姐,你不想帮我就别说话。大哥,我难道说的不对吗?姑姑就是让陈萧然害死的”苗翠花装出悲愤的样子,绕着院子里,恨不得与所有人都对个眼,让村民们都看到她们的悲伤和气愤。
“各位叔叔、伯伯、大叔大婶,我们当家的和大哥都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虽然为了讨生活,不得不去陈留镇,但我们一直都关心着村子里的事,这次我们小洼村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还让我那苦命的姑姑死于非命,难道不要追究某些人的责任吗?难道还要让她像没事人一样,照样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吗?”
“就是,不能,凭什么陈阿婆死了,陈二嘎死了,陈二嘎老婆孩子孤苦无依的,那害人精、扫把星确没事人一样”说话的就是和陈萧然一直不对付的杜大娘。
有人附和,就像星火燎原一样,而且苗翠花本来就能言善辩,说话也极具煽动力,周围一些没有主见和煽风点火的人都已经炸开了锅。
陈守才一直因为是陈家自己的事情,陈萧然没有反对,他也不好插手,而且爪哇国的五王子他们在这里,他只能干着急但不敢真的上前堵住苗翠花的嘴。
陈萧然一直冷漠的看着苗翠花如戏文中的丑角一样上蹿下跳的。
本来她想让她说一顿,发一场脾气,自己大不了听着不说话、不顶嘴就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奶奶先入土为安。本来她就已经打算了将奶奶的房子和所有积蓄,自己一分不留,都会让它们去到该去的地方。当然,陈玉龙两兄弟肯定会分得大头的,这些话她打算等丧事办完了再与他们两兄弟商量的。
但今天苗翠花一进来就闹了这一出,明显看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为了村民讨公道,明显就是想借机造势,逼迫自己答应她的条件而已。
虽然,陈萧然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但她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望着苗翠花,一字一句的问她“那二婶,你需要我怎么办呢?”
在旁边一直干着急的崔大花他们,看陈萧然开口了,也放下心来,这真的要被苗翠花他们坐实了妹妹是扫把星、害人精,那还怎么在村子里生活下去?恨只恨她们没有长一张苗翠花的巧嘴,每次都没有等他们开口辩解就被苗翠花连珠炮似的话堵得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