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我是晚辈,您又是来处理纠纷的,代表着衙门。我还是叫您一声韩差爷吧。”陈萧然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
既然已经从“老韩”的态度中知道了他不是站向房东夫妻那边的,也就以礼相待。
“韩差爷,您没说错,这是我们姐弟租的院子。当时是我们姐弟刚从西南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是通过房产中介租赁了杨满德的房子。当时我们双方白纸黑字写有契约,约定好租赁时间是半年,我们也一次性付清了半年房租。但现在我们才住了三个多月,房东今天突然上门要我们搬走。”
“差爷,小女子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也知道既然我们双方已经签订了租房契约,就不能不按契约行事。否则,白纸黑字的契约不就成了一纸空文?那还有什么诚信可言?签订契约又有何意义呢?”
陈萧然说得有理有据,让周围一直瞧热闹的观众也挑不出毛病。
“那是当然,如果姑娘说得属实,并手里有契约的话,当然不能让人单方面违约了”老韩顺坡下驴,他当然相信眼前姑娘的话,她言之凿凿,必定手里有当时的租房契约。
“谢谢,差爷说了句公道话。”陈萧然微微颔首,表示感谢,然后继续说道“当时,杨满德及其夫人钱慧丽来到我家,开口就要我姐姐和两个小弟搬走,他们夫妻两既没有给出合理的理由也没有提出违约赔偿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大弟眼疾手快,发现钱慧丽想抢夺我们的契约,抢先一步保护好才没有让我们手里的租房契约被他们夫妻抢走了”
“当时,家里就只有我大姐和我两个弟弟在家。差爷,您也看见了。他们两人都是成年人,而且长得膘肥体壮,而我们这边当时在家的只有三个弱小孩。双方体型和力量上也不成正比,我大弟为了避免被人抢走租房契约,才不得不逃到院子里,并大声呼喊,为的就是吸引周边的邻居过来,避免我大姐她们受到伤害”
“说来也巧,这些日子因为我生病出门求医不在京城,是今天刚刚回来。可巧,一回来就遇到我家大姐和两个弟弟被人欺负。当时我就不乐意了”
“但我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理要求而将自己的水准降到了与他们一样。我本想让大家评理,当着大伙的面,像现在这样摆事实讲道理,但钱慧丽一出口就是刀子,句句伤人,而且她嘴里一直不干不净,还辱我家长辈”
说道这里,陈萧然眼睛红了,眼眶里也是蓄满了泪水“差爷,您是不知道,我们姐弟四人之所以从西南来到京城,就是因为我们的奶奶,唯一的亲人已经走了,不在了。我们无依无靠才会背井离乡。所以,当时听她说那句话,我们真的很难过。”
“当然,我完全没有指使别人去打他们。而是我身边的这个大哥,他虽然不是我们的亲大哥,但胜似亲兄弟。他一直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出于一时义愤,才出手教训了女房东。但奈何我们这位大哥会武功,身手了得,一时忘记了控制力度,才造成了她现在这样”
陈萧然一张嘴,十分能言巧辩,与杨满德不相上下。但陈萧然又不像杨满德那样一味黑白颠倒,而是选择将整个事情叙述一遍,当然也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说而已。
老韩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她说的就是全部事实,至少她有一点没有说到,那就是她身边的蒋公子,无论是小姑娘还是杨满德夫妻都对蒋公子讳莫如深。这就让老韩心里有了其他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