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不像是刚刚有护士在的时候那种对一个病人说话的温和疏离，带了一些说不出的亲昵。

冰凉的液体一点点输进血管，病床上的女人眼神却灼热的像要将李竟整个人都穿透：“李医生。这话你骗骗别人还行，我就算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前女友。不是么？”

话音落下，李竟眼里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都过去了，陈佳瑶，我们已经结束了，该往前看了。”

病床上的女人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道：“李竟，我真的不懂，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叫你讨厌？就算到了今天，你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吗？”

李竟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曾经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声音平淡的像是风平浪静的湖面：“陈小姐记性看来不太好，难道陈小姐忘了，我刚刚毕业的时候，陈小姐对我做了什么？”

病床上的女人偏过头，苍白的侧脸看上去格外叫人心疼：“那时候我在气头上，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我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满意吗？”

李竟没有说话，阳光落在两个人身上，将两个人此刻的身份照耀得格外刺目。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竟清脆的声音在病床上的女人耳边响起：“陈小姐，难道就因为你病了，别人就要无条件原谅你曾经犯下的错么？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监狱里那些杀人犯是不是只要得上一场大病，那些受害人的家属也要看他们可怜，对他们说上一句‘没关系’？陈佳瑶，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卖惨。这一点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现在再对你重复一遍，卖惨只会让我更加厌恶，陈小姐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病床上的女人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原本就难受的病体此刻更加痛苦：“李竟，你就这么绝情！我难道连楼下的那个精神病都不如吗！”

这段时间连护士都在说李竟对楼下的故晚晚关照有加，一个杀人犯，为什么都可以得到李竟的青眼，而自己不过是犯了一个年少无知的错误，却被李竟这样对待。凭什么？

自己就算没有年轻的肉体，也不可能比不过一个已经疯了的杀人犯！

却不想李竟淡淡一笑，俯下身轻轻将她凌乱的长发拂到了一旁：“是啊！你确实不如她。至少……她听话。”

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可远比病床上的女人更加得他的欢心。

更何况，就算还清醒的故晚晚，也实在叫他那种想要折磨的心情欲罢不能呢！

跟这种快乐相比，曾经恋爱里的那一点小甜蜜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竟！”病床上的女人似乎被他这句话激怒，连被子都被攥得起了褶皱。

李竟看着她这幅样子，心情更加好了几分：“陈小姐好好休息吧！按时输液用药，保持一个好心情，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我还有事，陈小姐好好休息吧！”

话音落下，李竟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无论病床上的女人怎么呼喊，都再也没有停下脚步。

这个时候陈佳瑶大概还不知道，李竟的冷漠，反而等于变相放过了她。

病房门关闭，李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上的数字，大步向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