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瞳孔一缩，只觉得有什么挡上来了，紧接着眼前一黑。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入目的白，鼻间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头隐隐作痛，她想到了昏迷之前的那场车祸，最后扑上来护住她的是……师兄！

刹那间她心跳加速，焦急地把手上的吊针狠狠一拔，任由针眼处冰冷的鲜血飙出，赤脚就冲了出来，而就在走廊里一个妆容精致干练的短发女人正在和医生交涉，女人冷淡的面容上掩盖不了担忧，“刘主任，楚总这身伤您跟我说实话，到底什么情况？”

白大褂老头叹了口气，“楚先生当时如果只是在驾驶座，可能只是皮外伤，可是在对面的肇事车撞过来时他全力护住了副驾驶的那位小姐，现在头部有一块挺大的血块，得看后期能不能消下去……还有身体多处器官受损，尤其是肝脏部位，以后很长时间都不能过分劳累。”

“以后……能恢复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颤意，白大褂没给准备答复，那么严重的撞击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他只是模糊地给出，“经常来复查，也许吧。”

莫瑶自己就是医生，没人比她更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白大褂说的含糊，虽然人体自身具有自愈性，可如果真的很严重，后期就很难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连呼吸仿佛都成了过错，她麻木地像师兄的病房走去，女人在看到她后，眼神越发冰冷，毫不客气地拦住她，“要不是你，楚总现在好好的不会出事！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为你都付出了什么，可你呢……白眼狼！扫把星！”

女人叫许栩，是楚一谦的秘书，跟在他身边有些年头了。

莫瑶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我会负责！我也会找到肇事凶手！”

许栩冷笑，“凶手一个是司机，一个就是你！楚总不会为任何人去死，但唯独你可以！莫瑶，肇事凶手楚氏自己就能找，根本不用你！而你，你又能负责什么？”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直戳进莫瑶的心坎。

她能负责什么？

刚从一段感情中还没来得及抽离，就要她去投入另一段感情，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这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在她心里，是独一无二的长辈。

她一脸认真，“我会重新考虑这段感情，还有师兄不能操劳，那就让我来替！”

许栩嗤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家主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后半句话，而是那句，她愿意重新考虑这段感情，仅此而已。

“让开。”

许栩没动。

莫瑶面无表情地把人拎开，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楚一谦从头到脚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像具木乃伊，苍白的俊容上没有一丝血色，莫瑶看着昏睡不醒的师兄，眼眶红红的……

她不要他替她挡那一下，她不希望他有事。她看了眼时间，等到明天一早再不醒，她会亲自参与治疗，医院给不了准确答复，那么，她来！

深夜时分，楚一谦从昏睡中醒来，看到她就这么静静趴在床边，漂亮干净的小脸上因为熟睡泛起淡淡的绯色，可又似乎因为噩梦秀眉不自觉皱起，他下意识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可手腕上扎着密密麻麻的管子，动一下都刺痛的厉害，可就这样看着她，他的眸下也起了一丝深沉的幽暗。

哪怕和小时候一样，这幅画面他看多了，可从前她只是小师妹，可现在，他要她，他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那种疯狂的念头如同抽丝一般，早已占据了他四肢百骸。

楚一谦略显浮肿的俊容上生出一丝病态的偏执，他的手很快就要触碰上她柔软的脸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