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在揽星楼的人看见这一幕,或许会觉得如今的杨铭翰像极了那个被杨钊打死的老人。天道好轮回,谁有能逃过呢?
看着跪在地上的杨铭翰,太子黑沉的脸仿佛要滴出墨来。殿内静悄悄的都在等着太子开口训话。
“太子殿下,求您给老臣支个招吧。老臣实在舍不得这个儿子啊,老臣知道是老臣教子无方才让这个畜生干出此等事情。可是……老臣想那不过是一个唱曲的贱民死了也便死了。您一定有办法的。若她想赔银子,老臣也愿意拿出全部家当来救犬子!”杨铭翰抬袖抹泪,神色尤为凄惨。
“贱民?亏你还说得出口,父皇最厌恶你们这种不把百姓当人看的。”太子显是怒极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忍不住踢了杨铭翰一脚斥道:“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你怎么敢行事如此狂妄。不过是个唱曲的贱民?你听听这说的什么话?这件事情要是让御史台的人知晓参你几本,莫说是你儿子性命难保。你这乌纱帽也别想要了。而且那地盘还是谢瑶光的地盘,谢瑶光如今是谁的人你心里不清楚?”
杨钊在京中的恶行他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往日也没听过杨钊做出过这种事情,强抢民女为妾,砸人摊位赖账的事情倒是不少。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只要不大闹大也没人回去管,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甚至还在谢瑶光的地盘打死了人。
“殿下您教训的是。是老臣教子无方。倘若这件事情不发生在揽星楼,老臣也就自己想办法解决了。您说的对虽然只是一条平民的命但也不是犬子可以随意打杀的老臣如今知道错了。犬子那边老臣也会好好教训他一顿,对他严加管教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只求殿下能出手帮老臣解决此事……”杨铭翰跪爬过去抓住太子的裤腿,痛哭流涕又磕头如捣蒜似得。
太子剜了眼拽着自己裤腿的杨铭翰忍不住怒斥道:“睽睽之下你那逆子居然说打死个平民赔些钱就好?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们会怎么想本宫这个太子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你现在最好把事情原委好好跟本宫讲讲。”
“是……”杨铭翰听闻太子语气缓和忙抹净眼泪把他所知的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杨钊是听说揽星楼最近来对唱曲极好的祖孙才一时起了心头邀上他那几个哥们一起跑去揽星楼喝酒。揽星楼的老板娘和杨钊似乎关系熟识特意给杨钊安排了个视线极佳的位置,好让他能听清曲子唱得到底如何。
不得不说白露给他安排的那个位置确实不错而唱曲的那个小妞声音也确实好。事发后杨铭翰已经悄悄派人去打听过那对祖孙的来历,据探查的人回报那对祖孙是最近一月出现在京城的。
前几日因为下雨昏倒在揽星楼门口,被楼内小二发现。见他们实在可怜回禀了白露经过同意后,收留二人在楼内生活。无事的时候就在前楼唱曲赚些银子,有事就在后厨帮忙做些杂活。
而杨钊打死人的时候,刚刚好是那对祖孙来楼里的第三日。当时那个老者见孙女被杨钊抢走,痛哭一番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他不顾一切爬向杨钊,想要阻止自己孙女被带走的结局。
甚至不惜破口大骂杨钊,说杨钊不得不好死。诸如此类的话说了不知多少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