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耳际谢瑶光勾唇哂笑一声,“三哥我要做的事情不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只有应不应该。血亲蒙冤长眠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而临宸是我完成夙愿的唯一途径,只有他也唯有他。不论将来结局如何。”
屋内暗香环绕,烛火盈盈。谢湛逸审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谢瑶光喟叹一声,从第一眼瞧见谢瑶光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妹妹藏着很多秘密,有的时候明明是在笑然而却无端让人觉得她笑里含着悲戚,甚至于在很多时候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同龄人该有的天真活泼仿佛一生下来就是如此难以接近。
哪怕后来在爹娘努力关怀下她会笑会恼,有了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但是谢湛逸只觉得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爹娘放心,不要在担忧她。表现出来的乖巧听话也让自己觉得心疼无比,在谢家无人知道她的过往只知道这是他们谢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在外人眼中只看见了她的乖巧以及温婉和善并不知道那含笑面容下又经历过怎样的伤痛。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当日自己带谢瑶光去寻访墨荀为其拔毒时的样子,谢湛逸仍旧觉得心如刀绞。他在书上看过哪样拔毒的痛苦,就算是成年男子也不一定能够忍受下来而自己这个妹妹却偏偏硬生生忍受了直到脱力昏厥过去也没有忘了叮嘱墨荀为其继续拔毒但是后面墨荀没有继续完成拔毒,只因如果再拔毒的话所带来的影响绝非她那个身体所能承受。
当日得知结果的谢瑶光只是短暂失望以后面上又重新浮起笑意,起身作揖叩拜墨荀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你这丫头从小就倔强便是受了委屈,也不肯吭一声。”说着谢湛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就算你不说三哥也知道,你很担心爹娘他们。我来京城的时候顺道回了趟家,爹娘说若是你有空可得回家去瞧瞧他们俩。你瞧瞧你入京这才两年就清瘦这么多,娘瞧见了怕又要落泪。”
低眼一笑,谢瑶光把袖炉抱得更紧。打从母亲看见自己第一眼开始就无比心疼自己,听爹说在幼时昏迷的那段时日都是母亲在床旁守着自己不然乳母近身,还时常去佛前祈求能够还她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而自己第一眼醒来见到的就是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母亲,抱着她嘴里呢喃着乖囡囡你总算醒了。
想到这里谢瑶光不由挽唇一笑,“母亲总是那般爱哭,我记得我身子最不好的那段日子是母亲哭得最多的时候,眼睛也时常肿的跟核桃一样。父亲心疼母亲又心疼我,只能打发三哥你去找墨神医为我治病。”
“可不是。我整整找了一个月才把师父找到说动他老人家为你治病。”眼角余光瞥见谢瑶光身上狐裘往下滑落,谢湛逸伸手将它捞了回来后将系带绑牢。
“这么说来我自小就是一个不让你们省心的。三哥,我这之前藏了一坛子好酒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尝尝?”说着谢瑶光起身往一旁的矮柜走去语气温和,“那酒的味道十分不错,想来三哥你一定喜欢。”
“你这话放在从前的话三哥也许会信,可是自从上次之后你觉得三哥还会信么?”话落谢湛逸睇了不远处含笑的人。
闻言谢瑶光沉下眼帘,眼中露了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