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掌柜一人了然的笑笑,年少轻狂,似曾相识,独到中年,苦有百事哀。
看罢,收回视线,了却回忆,畏缩着身躯回到后院,继续忙忙碌碌。
一个人影闪入街巷,季风微皱眉头,驻足原地。
“怎么了?”如初见季风面色奇怪。顺着视线往几条街巷来回巡视。
“没什么,你到那个茶摊子坐会,不要乱跑,自有人来接你。”季风不安的嘱咐道。
“哦,记得,早点回来接我。”叶安安眼底一紧,自顾自的走向茶摊,不忘于季风摆手。
看着叶安安坐下,才放心走开,隐入人海,几个转身,走入巷子中。
“公子。”小厮朝向季风行礼。
“如何?”
“晏贵妃的病,太医院的人无法医治,都已……下了狱。”
顿了顿接着说:“包括老爷。”
季风紧缩眉头,“父亲现在如何?”
“目前无事,只是夫人……”
“我知道了,找人去……”季风转头看了一眼叶安安的方向。
“那位小姐……”小厮望去,即使不施粉黛也难掩容色
“督察御史的四小姐。”
“是。”
最后留恋一眼,沧海天涯,一切不过刚刚开始,叶安安,来日方长。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一个八九岁模样的男孩抓住一个行路男子脚腕哭求。
男子刚想抬手将拉男孩起来,却看见追来的一个彪形大汉,伸出的手瞬时吓得缩回去,又使劲踢了男孩一脚,“滚开。”踢开男孩转头就走,不敢有丝毫停留。
大汉追上男孩不由分说一顿打,故意专挑男孩旧伤处,一拳,两拳,伤口崩裂,血溅黄沙。瘦弱的男孩在拳头下不堪一击。
人群渐渐围上,里三圈外三圈,低低私语,好不热闹。
男孩匍匐于地,放弃反抗。大汉才堪堪住手,抱歉道:“小儿不学好,让大家看笑话了。”
“无妨,不打不成器。”围观中有人言语。
男孩趁大汉放松之际,卯足全力爬起突破人群撒腿就跑。
叶安安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不顾一切的奔向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呆在远处,不知如何是好。
男孩用尽最后余力跪倒在叶安安面前,拽着她的衣袖,吐出“救我。”两字,坚定有力,不容反对。
叶安安尚未做出反应,大汉追至,“小儿不成器,让这位小姐看笑话了。”
叶安安低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男孩,眼神满是疑惑。
男孩立马坚定的反驳道:“我不认识他。”
叶安安将男孩慢慢扶起,护在身后,“这是我家阿弟,并不是你什么儿子,想必你是认错了人吧。”
“小姐真是说笑,我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认错。”
“若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你又怎会如此狠心?!”寥寥数语,不痛不痒,背后,却是滔天怨恨的控诉。
刚刚扶男孩的那一刹那,他一个缩手,褴褛的衣服下竟布满伤痕,这该是何等的父母,能下如此毒手?
“小儿偷东西,我只是教训他一下而已。”一语言罢,围观之人纷纷附和。
“我没有,我没有。”男孩歇斯里底的辩解终是淹没于人声鼎沸中,轻若鸿毛。
“我知道。”叶安安并未转身,平定的说出三个字。似乎已经足够了。
男孩定定的看着叶安安的背影,百味杂陈,眼眶涩涩的,竟有想哭的冲动。
“姑娘,不要多管闲事,小时偷东西,长大了就盗窃。”围观人好心出言提醒。
叶安安看着这群围观的人,百感交集,原来这长安非彼长安。
“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几字铿锵有力,惊起一番波浪。
“小丫头,不要不识好歹。”鄙夷的看着叶安安,似在估量她的身价,脑海也在搜索是何家的小姐。
“你开个价,他我带走。”叶安安不屑的再与他争论无谓的事情。
大汉深思片刻,伸出一个手掌。
“五两,我给你。”
大汉戏谑的摇摇头,“姑娘莫是开玩笑,五两买一个人的命?五十两!”
“五两不可以,难道五十两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性命吗?”叶安安怒道,她也不是任谁都可以捏的主。
“五十两,不二价,否则今天你休想带走他。”
男孩拉着她的衣袖,正欲开口,只听见叶安安一个“好。”字。
叶安安犹豫一下,摘下发髻上还没有捂热的白玉簪,“这个可否?”
簪子上的玉,圆润,雕刻精美,明眼人一看就知好物。
大汉眉开眼笑,接过簪子,满口答应。
“你小子命好,若不是这位小姐,早不知……”
“拿了钱,还不赶紧走?!”充满憎恶、厌烦。
“是,是,小的这就离开。”狗腿子似的赔笑,怀揣着簪子大摇大摆离去。
“你可有地方去?”叶安安低头寻问男孩。
男孩摇摇头。
“那你可有名字?”继续追问。
男孩依旧沉默不言。
“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韫玉如何?”
男孩点点头,眼中掠过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