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好歹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姐,这待遇比下人还要差上几分。”叶安安只觉得老天是同她玩笑。怪不得说自己一个小姐没有权力。
“小姐……”这不说还好,叶安安这一问,月一泪珠打转。
“……其实挺好的,你看这有花有草,有风有鸟,堪称世外桃源。”叶安安气馁,不由得昧着良心安慰说。
进了屋,简单朴素,虽是简陋,但需要之物还是有的。叶安安已是欢天喜地,之前种种大富大贵的幻想早已不复存在。
待安顿下来,叶安安才开口询问说:“这四小姐是不是很不受宠?”
“小姐……”
“实话实说便好。”都已这般模样,怎样的落魄也能想到一二。
“夫人去世后,老爷对小姐不管不顾,所以下人们也就……”一说便是泪水模糊,这诺大的府邸,只有自己同小姐守在这一亩三分地,无人问暇。
“倒也乐的清闲。”叶安安倒是想的开,虽是过的清贫些,但也少了那些勾心斗角。
“韫玉,你饿吗?”叶安安趴在椅子上抚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有气无力的询问韫玉。
韫玉羞涩的点点头。
“我也饿,月一,我们有东西吃吗?他们什么时候送饭啊?”
“小姐,别急,月一去要些。”
“好啊!”叶安安从椅子上一下子坐起来,但一想自己的处境,刚想点菜的念头压制下去。“有些肉就好。”
“奴婢……这就去。”微皱的眉头,有些难为情。
大半个时辰过去,仍没有看到月一的身影,叶安安站在门口左顾右盼,这丫头上哪去了?也不见个人影。
“小姐,小姐!”
叶安安远远听见月一的呼唤,跳下门槛,前去迎接。
回到屋子,月一一样一样从篮子里端出来,青菜,豆腐,馒头,稀饭,叶安安端起稀饭,一碗清水中悠悠飘着几粒大米,叶安安感到自己要疯了,是,自己确实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个小姐,就这般应付了事!
“月一,你确定这是你从厨房拿来的?”
“是……小姐。”
“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这些东西……”啪得一声,叶安安把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饭撒了一地。
月一心疼的捡起碗,就这些汤饭还是她花钱贿赂厨娘要来的。
“走,我们去找她们!砸场子!”叶安安拉起月一,撸起袖子。明显的克扣,她就不信一个大官员的小姐,那些夫人为了颜面,断不肯如此对待。
“小姐,不能去。”月一拉着叶安安衣袖苦苦哀求。
“为何?既然我是主,他们是仆,主仆有别,我岂能让他们爬到我叶安安头上作威作福。”横眉瞪目,咬牙切齿。
“小姐,这不一样,不一样,如果去了,以后别说是菜,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月一,人善被人欺,只要我们勇敢的反抗过去,他们定不会再欺负我们。”这件事情非闹大不可,她就不信这个邪!
“小姐,这次成功了,下次呢?下下次呢?老爷夫人不会次次帮助我们的……”
月一想的更长远些,这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鼓足勇气,去讨个说法,大夫人是将那些厨娘训了个遍,日子久了,便又开始作威作福。再次找大夫人,老爷,反反复复,终是……,还落的个讨人嫌的地步。
叶安安愣在原地,默默转过身,看见站在桌旁的瘦弱的韫玉。愤愤的握紧拳头,默不作声,回到饭桌上。
三人围着饭桌坐下,端着自己那一碗薄汤像是佳肴。
“吃吧。”
韫玉抢先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填,几下,馒头咽下肚去。
叶安安突然有一丝难过涌上心头,“慢些,没人和你抢,吃些菜,长身体,不能光吃馒头。”
简单几口,喝了些水,叶安安便已觉得饱。
一夜繁星,却也是一夜难眠,也不知道季风怎么样了,可否安好?
“小姐,你醒了?”月一看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叶安安问。
“嗯。”
月一好奇的靠过去,“小姐,你在找什么?”
“找东西吃。”
月一满脑问号,这院子何时有食物,她怎么不知道。
“找到啦。”叶安安兴奋大叫,手中捧着一把棕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这个叫雁来菌,可以食用,昨日我见这院子里种植大片松树,想着这季节应该有生长,你看,果然有。”之前在荒林,季风摘过此物,烤着来吃,口齿留香,味道一绝。
“可怎么吃?”月一担心的问。
“烤着吃。”
朦朦胧胧的清晨,飘起一缕青烟,古老松树下,三人围着一个小小火堆,吃耍玩闹。
皇宫
四方古亭,层现迭出的模样,没有雍容的华丽,只是深切着白。
清苦的茶香卷入徐徐微风中,四溢飘散。
“王爷,这茶不适合你。”季风望见走来的君乾提醒道。
“这是皇宫。”
“那又如何?”
季风一句话问到君乾哽住,自己又能如何,普天之下,只有他能救自己的母亲。
“王爷,可还有事?”季风细细茗茶,这龙井虽淳,但始终过了头,便差强人意。
“晏贵妃的事。”
“王爷,放心,草民会尽力所为。”
“你知道的。”君乾冷冷说道,嗖嗖冷箭夹杂警告的意味。
“王爷觉得,你同陛下现在的实力可以匹敌吗?”
君乾不言语,思量片刻。问:“你想要什么?”
“王爷觉得你可以给草民什么而皇上却给不了的?”季风反问。
“皇上今年五十又九。”君乾淡淡的说。
季风爽朗大笑,“一个承诺。一个可以兑现的承诺。”
君乾神色瞬变,黑了一张脸,“你觉的呢?”
“这要看王爷多想救你的母亲,听说,晏贵妃在王爷三岁高烧之时,硬生生抱着你在大雨中走了一夜,求便各路神明……”
“好,只要本王在一日,它便可以兑现。”君乾咬牙切齿的说。
“草民必将不辜负王爷期许。”季风放下茶杯,恭敬行礼。
望着君乾离去的背影,季风浮现一抹会心的笑,皇上,恕草民难以从命。晏贵妃这病怕是要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