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安受宠若惊的点点头。感受着手掌之间传来的温度,浑身酥酥麻麻,这是,他对自己第一次这么主动。
“照顾好月一。”甩下一句话,抱着叶安安飞身上马,驰骋而去。
“公子!我还在这呢!”小厮大喊,你怎能抛下小人?唉,在公子心中恐怕只有那位叶小姐了。
叶安安听道呼喊,抬头道:“那人倒是有趣。”
“有趣?安儿带走可欢喜?”
“不了,我有月一就够了,他还是比较适合跟着你。”
“让安儿不喜欢,我要他作甚?”
叶安安静静卧在季风怀里,吃吃笑出声,不知那小厮听到他心心念念的公子说出这话有什么感想,倒有些同情他了。
一路疾驰,飞奔到东城半行山,山不高,山腰有一座寺庙,庙中有一棵百年老树,虬枝盘旋,枝繁叶茂。
不同于其他的是,树枝上挂满红丝带,带子系着古木挂牌。红带飘扬,木牌作响。许许多多信男信女于树下虔诚祈祷,倒也热闹。
“来。”季风率先下马,伸出手牵着叶安安的手帮她下马。
“这是什么树?那个木牌又有何用?”叶安安望着挂满枝桠的木牌充满好奇。
“天树,将自己想求的写在木牌上,挂在树枝上,便可实现愿望。”
叶安安凝视着季风完美无瑕的侧脸,戏谑说:“季风,何时信鬼神了?”
季风低头,注视着叶安安,眼底闪过太多的情感,一板一眼的说:“不是信,只不过让自己有个念头罢了。”
“信信也无妨,那我们也去写吧。”叶安安直觉季风身上散发着解不开的忧愁,是她琢磨不透的。拉着季风快走到庙门前一小摊,想转移他的目光。
“施主,有何所求?”小和尚双手合十真诚的问道。
叶安安如实回答:“求我所思所想。”
“阿弥陀佛。”小和尚拿起两枚木牌放到叶安安面前。
“施主,将心中所求或所念之人写在木牌,挂在树枝上,佛祖自然能够看到。”
“嗯。谢谢了。”
“阿弥陀佛。”
待两人写好后,叶安安用红绳紧紧系牢,握着一枚木牌虔诚的在树下祈祷,虽说她也不信鬼神之说,但,于此事,信信也无妨。
“季风,你写的是什么?”
“秘密。”季风神秘一笑,将木牌紧紧攥在手中。
叶安安轻哼,一脸自信的说:“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出你写的是什么!”
季风笑而不语,静静看着苦思冥想的叶安安。
“你真不给我看看,就看一眼,就一眼!”手扯着他的衣袖,伸出一根指头,发誓般承诺。
季风笑着摇摇头。始终不肯退让。
叶安安突然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了,肯定与我有关,你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季风,想瞧出他一点神色变化。
观察许久,都没有一丁点的变化,气馁的说:“好吧,季风,把木牌挂在最高处,这样,佛祖就能第一个看到的。”
季风温温柔柔的摸摸她的头梢,莞尔一笑,“好。”
拿着木牌,飞身至树尖,月光皎洁,一白衣少年,悬浮空中,墨发如丝,引人侧目,趁着月光,小心翼翼将叶安安的木牌翻过来,上面只有一句话,“可不可以让季风多喜欢叶安安一点点?”霎时,心微微颤抖,紧紧的将木牌系于树枝头。
随后飞身而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询问:“这样可好?”
“甚好。”叶安安望着树头最凸出的两枚木牌,心像吃了蜜一般甜。
稍作停留,季风带着叶安安策马离开。
哪有什么天树,不过是他信口胡说,那是一棵姻缘树,看到的也不是佛祖,是月老。求的不过是一念想。
若那个人与叶安安缘分尽了,自己愿放下一切,与她天涯海角,不问世事。
寥寥几句,痴念也好,做梦也罢。他都甘之如始。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的一刹那,一阵风刮过姻缘树,不大不小,正正好好折断树头那树枝,两枚木牌,随着风,卷落远方,陷入土壤。
原来挂的最高,月老真的会第一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