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大将军驻守南部,仞子舞怎么会知道西北的情况?
“你不用安慰我。”
“我说的是真的。我今天早上偷听祖母与将士谈话,就是关于这西北的疫情。”
“真……”
“老身怎么听道有人谈论老身?”
人未至话先到,屏风后面传来庄严肃穆,饱含岁月沧桑的声音。
叶安安同仞子舞两人皆是一怔。
一位不怒而威白发红颜的老妇人从屏风后面拄着一根虎头拐杖而出,身后还跟着两位老人,却与前面这一位有天壤之别。
仞子舞像被人抓包似的坏笑着吐吐舌头,恭恭敬敬行礼道:“祖母。”
叶安安立马反应过来,跟着福福身道:“仞老夫人。”
“都已经到议亲的年纪,还这么没大没小,功课做完了吗?”
“祖母,你也知道,我不适合女工。要是把我放到疆场,定能像祖父一样,所向披靡!”仞子舞侍在仞老夫人身侧,捶背捏肩,讨好撒娇。
“又在这想什么不切实际,你一个女孩家,往战场上跑成何体统?!”虎头拐杖敲击地面两下。
“是,祖母教训的是。”
摇头晃脑,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表面上连声应着。心里却不当回事。
“这位是?”仞老夫人这才把目光放在叶安安身上,清新脱俗,举止得体。不似旁家小姐,浓妆淡抹,矫揉造作。
“小女叶安安,祝仞老夫人福寿安康。”一言一行,规矩得当。
仞老夫人犀利的目光不由缓和许多,对叶安安的高看几分。
“叶安安?叶府的小姐?”
仞子舞跑过揽着叶安安的胳膊说:“祖母,安安是督察府四小姐,我的好朋友。”
一听督察府这几个字,神情有些恍然,“你的母亲是?”
“大夫人杜氏。”
“不,你的生母是?”
叶安安目光中透着怀疑的光芒,却仍回答道:“亡母许芷柔。”
仞子舞面露尴尬,干干站在一旁,明显感觉到叶安安身上散发出的不悦。正盘算着如何解释。
“许……芷柔。”面部的城墙瓦解,神情怅惘,眼前渐起雾霾。
人老了,行之枯木,总是容易想起往事,情不自禁陷入回忆,久久难以自拔。
叶安安看着仞老夫人的神色变幻更加疑惑,“仞老夫人认识亡母吗?”
仞老夫人思绪渐渐拉回,略带有哽咽道:“一位故人罢了。”
仞子舞心中一惊,证实自己之前的想法,许芷柔这三个字真的是大将军府的禁忌。
“不知道仞老夫人,可不可以讲讲我娘的事?”叶安安对于这个亡母半点映像感觉都没有,所有事还是听月一讲诉。自己的性格与那个攀龙附凤的父亲迥异,应是随了母亲,有她这般的女儿,母亲她也应并非寻常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