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漫卷,铜铃一如往昔,风过留音,叮当叮当,不算聒噪,反而别样幽静。
书桌台上半依着一妙龄女子,清瘦,虽带着面纱,亦能让人神魂颠倒。
看见前来的人,不急不慢的起身,平平淡淡福福了身,清冷的眼底掩饰不住的喜色。
“太傅,怎么来了?”说起来,确实有一丝惊讶,往日里只是书信来往,从未私下见面,这又是为何?难道因为那事?
“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不来看看岂非不明事理的主?”沧桑的声音里的喜悦半真半假,细细一听,竟有些调侃的意味。
女子只顾着高兴,全然忽略,说起话来有了些底气。
“都是属下该做的,功劳谈不上。”
“确实谈不上!”
女子听话音不对,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来人。自己只是自谦,怎么,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你觉得你做的天衣无缝?!”
“难道不是吗?”女子不服气的反问。
这场局,步步惊心,一旦踏入,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走向,只有一条路,死路!
“谣言、认姐妹、下毒、诬陷、接着所谓的真相大白,真是好手段,步步局,以前老夫为何没有发现你竟如此聪慧!?”
女子嘴角泛起一抹喜色,不枉费费心布置,不仅铲除对手,还重击大将军府!
“简直愚蠢!”
一声怒斥将女子从喜悦中唤醒,不明白的扑通跪下,脸色苍白,沉默片刻,紧咬嘴唇。
“属下自认为是无懈可击的局,不仅重击大将军府,让督察府与大将军府产生裂隙,重要的是四王爷因着叶安安的死,断不会顺从武夫一派,九之,定能太傅座上宾!”
“说的倒是容易!仞子舞还不是无罪释放?!大将军府随便拉出一个人顶罪不是吗?皇帝老儿精着呢,劲敌未除,他不会轻易动仞家!”
太傅紧皱眉头,像一块疙瘩,难以解开,心中有怒气,看看办的好事!若他再不来,用她那点小聪明指不定办出什么祸事来!
“可是,这也不能否认这场局带来的利益!”
太傅不气反笑,盯着女子一眉一目,认真的询问:“这场局你是为了老夫的千秋大业!……还是你的私心?!”
女子一惊,惊恐的底下头,不敢再去看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
“属下……”
“老夫不是不让你动叶安安吗?身为属下,便是这么听主人的话?!”
一提到叶安安,像踩到炸药,女子一下子炸毛,愤愤的反问:“为什么不能动?!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
“她还有重要的作用。”
意味深长的一句,他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完成千秋大业的时机,于他看来,叶安安是这场战役最合适的人选。
只不过,经她这么一弄,叶安安是死是活,尚不好说,本计划好的局,被搅的一塌糊涂,还要好好计划。
“可她活不过三日!”清脆的笑声,隐晦不明的眼眸,深处锋芒毕露的阴毒。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斗不过她,如今的叶安安也不会逃出她的手掌,君乾,是她的一个人的!
“这可不好说,你心心念念的四王爷正带着叶安安去寻找云鹤神医求药呢?!”
一点戏谑,一点莫名不忍心,外加一点点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