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此话一出,邓大娘更为惊慌,难道不是因为污蔑月大丫鬟?因为什么?!生怕说错一个人万劫不复。她也只不过是见风使舵,拿钱办事,还不想把命给撂在这。
“不知老奴犯了什么过错,还请老夫人指点一二。”
“你不知?”
“老奴不知。”
“陷害四小姐,你要明白,主仆有别,主子即使落魄,仍是主子,奴才再有权力终究是奴才。”
邓大娘顿了顿,蓦然想起之前自己的说辞,是四小姐吩咐月大丫鬟取得血燕窝,遂欲图抢老夫人的血燕窝。自己也不过随口说说,不曾想叶老夫人心思如此深沉,竟误以为自己离间四小姐和老夫人。
如壶灌顶,顿时醒悟,神色骤然变得惊恐,连声求饶。
“老夫人,老奴知道错了,没有血燕窝,是老奴一时迷惑了心窍陷害了月大丫鬟。老夫人明鉴啊,老奴在督察府二十多年,向来忠心耿耿,请老夫人开恩。”
“看在你是老身娘家旁系,与老身多少还有点血缘关系,罚你两个月的俸禄,撤了你掌事一职可愿?”
“多谢老夫人开恩。多谢老夫人开恩。”
一听不是打板子发卖,满口的答应,僵硬的面孔多了几分喜色。
“下去吧。”
“是。”
慌慌张张起身,一刻也不愿多做停留,恰巧与进屋的福嬷嬷打了一个照面。
“老夫人。”
“打完了?”
“是。”
“寻个机会把二夫人管家的权力收回来。”
“老夫人,这……管家的权力刚刚给了二夫人,这么快收回来怕是不妥,况且,二小姐那……”
一提及二小姐,叶老夫人多少有些顾虑,沉吟片刻。
“那便在等等,看看情况再说。邓氏的掌事一职被撤,你找一可信之人顶上去。”
福嬷嬷缓步走到叶老夫人身旁,神色有些为难,琢磨着言语表达。
“老夫人,如今是二夫人管家,这奴才的任用应由二夫人决定,南宛插上一手。怕是二房那容易起二心,认为老夫人对其存在疑虑。”
“如今督察府大不如从前,经不起折腾,那便由二夫人认定,你便一旁敲打敲打。这太子之位虽还未定,但几个王爷之间的争斗已经白热化阶段,改朝换代或许就是一夕之间,我们督察府也要站好队伍。过些时日,宫中有宴会,让二丫头和三丫头一起去。”
“是,老夫人,那四小姐呢?”
“月大丫鬟是四丫头的贴身丫鬟,对其也是极好,月大丫鬟能闹出今日这一出,怕是四丫头果真是痴傻了。再者外头的流言蜚语还未平定,莫要再多生事端。”
“老奴明白,老夫人稍安勿躁,我们还有二小姐,二小姐可是长安第一美人,当初无数才子皆拜倒在二小姐的石榴裙下,如今,小姐学成归来,那些个王爷定会对小姐念念不忘。日后定光宗耀祖。”
叶老夫人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笑意,眼角出现了褶皱,不枉费心栽培。
“二丫头自然不用多说,只不过如今朝堂局势变幻莫测,难以预料。你将二丫头唤来,我要同她谈谈。不知她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