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小姐让小的将这个送给老夫人。”
福嬷嬷上前几步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一件金丝线的罗袖,光彩夺目,是如初坊的最初的手艺。
正当福嬷嬷欣喜的展示给叶老夫人看时,小厮适时开口道:“四小姐还托小的给老夫人带几句话。”
“什么话?”看着金丝罗袖入神的叶老夫人漫不经心询问。
“祝老夫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两日后便是老夫人的寿辰。四小姐心知做错了事情,无颜面见老夫人,便送来此物聊表心意,希望能得到老夫人的原谅,能够在老夫人跟前尽孝。”一口气将叶安安交代的话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
叶老夫人与福嬷嬷交换个眼神,浮现一抹得意劲。
装模作样咬牙伸手轻轻扶过金丝罗袖,一脸的淡然,居高临下的询问:“可还有别的事?”
“回老夫人,四小姐就在城东头的客栈等着小的回去复命,再无旁的事。”
“城东头的客栈?”福嬷嬷暗自呢喃,看来是笃定了她们会去寻她。
叶老夫人沉吟:“礼物老身收下,你且先回去复命。”
“是。”小厮点头应下,猫着腰匆匆离去。
福嬷嬷小心翼翼的将罗袖收好,退到一旁,旁敲侧击:“老夫人…这…我们该如何?”
“看来她还记得自己是督察府的人。”老夫人神采风扬,疲惫的倦容也容光焕发。“两日后,你且去传信给她。”
“是。”福嬷嬷欢快的应下,沉浸在久违的喜悦中,南宛终究是南宛。
因着战乱不断,人心惶惶,加之叶老夫人身体不适,遂不曾大肆操办,只是每一房的人聚集在南宛,带着自己贺礼。
叶庆年连降两级,不受重用,清闲的很,一大早便去南宛守着。然后便是三房和五房一前一后,在下堂落了座。叶老夫人拄着桃木拐杖,略有些疲惫的坐在主座上。福嬷嬷也立在一旁侍奉。
“老夫人,今日这身衣裳可真好看,金丝盘绕的南山不老松栩栩如生,这一下子把我们千辛万苦准备的贺礼都比下去了。你说对不对,五妹妹?”闲不住的三夫人瞧着老夫人身上的衣服啧啧称奇,满眼的惊羡。
夸赞了一番别了,还要将五夫人带上。五夫人莞尔不慌不忙道:“老夫人是今日的主角,自然是光彩照人,最受人瞩目。妾身等准备的礼物自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一番心意,还望老夫人莫要嫌弃。”
两人一唱一和,老夫人一扫疲惫,满脸的笑意,“只要是心意,老身都喜欢。”
“在聊什么呢?这么欢快?”
门外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骤然大变,黑着一张脸,望着两步一晃五步一扭进来的二夫人。
“来的这么晚,让全屋子的人等你,可知礼义廉耻,尊卑有别?!”
被老夫人一训斥,二夫人蓦然脚跟一顿,瘦弱的身姿,于风中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