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冷笑:“走到这一步棋,你还是信不过我?”
同床而眠的人都信不过,谁又能信的过?
“没有。”他解释道,“北戎不适合。况且天泽是朝歌灭亡的最大的推手,定然要以天泽为棋盘厮杀。”
而且少主也还在天泽。
“嗯…”三公主了然:“罢了,无论谁做棋盘,结局只有一个。”
“朝堂如何?对于这次按兵不动可有别的质疑的声音?”
“自然有。”三公主轻笑,“没有反倒不正常了。北戎人向来英勇善战,说到底都是一群莽夫,不愿做这缩头乌龟,宁愿出去送死。”
“所以才更好控制。”季风怔怔的看着前方刮起来的风沙。
三公主道:“不过不必担心,不会影响我们的大业。只不过,这南夷人不依,多次派人前来说辞。言语激烈,惹的朝堂之人蠢蠢欲动。我们讨论的坐收渔翁之利,怕是有些忐忑。”
南夷人最为擅长的便是暗兵,这些人自小培养,送往各个城邦,用一个身份,逐渐渗透入各地。
防不胜防,即使在北戎的朝堂之上,也不乏两三个南夷人,他们主张出兵,并且煽动周旁的人,携同他们一起。
虽然已经探清几个的底细,但也无法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其中更有甚者,关系遍布了整个北戎,轻易动弹不得,反而得不偿失。
“说辞之人杀了,表明北戎的态度。”季风道。
三公主一惊,“向来国与国之间不斩来使,这怕是有违制度。”
“北戎是马背上的国度,依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天下,何时需要在意中原的礼节?”季风问。
“自然不必。”她道:“我会妥善安排。静候主子下达命令。”
季风怅然若失,喃喃道:“少主如何了?”
三公主有些吃味,但念及少主仍是喜悦。
“少主自然是极好。诬陷督察府叛国通敌后独善其身,自己有一座府邸,到也是清闲自在。”
“那便好。”
季风欣慰。
“只是...”三公主叹息:“这场战役之后怕是一切都变了。”
“那是她该走的路,谁也不能左右。”
“什么该走的路,不过是万千个人的设计,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季风哑言,不欲再说些什么。
三公主忽而问道:“若是能够重来,你还会真正的带着她离开吗?山高水远,天下之大,总有能藏身之所。”
季风眸子闪烁。
“不会。”
离开了,可是命运所拌,终究物归原主,一切都逃不掉。也无法逃脱。
“那你还会同意和我大婚吗?”
即使你心里只有她。即使我们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满是利益算计,充满阴谋诡计的棋局。
“会。”
季风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生来便注定了使命,那夜的大火,已经让他无路可选,无路可退。
三公主落寞。
自己怎么开始有些自作多情了呢?
忽而念起什么,道:“有消息传来,南疆周边的山匪皆被一人剿灭。形成了一支小型军队。可需要留意?”
季风淡然:“不必。”又道:“一个小型军队对我们的大计没有任何影响,而且那不是我们应该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