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瑄坐在房内,五味杂陈,早就知道皇兄的为人,心狠手辣,为了得到花家富可敌国财富不惜安上叛国的罪名,可他一直不知该如何同她说起。望着窗外的花想容,烈日炎炎下,两抹孤单瘦弱的身影,竟有种心疼的错觉。
天色渐渐暗沉,花想容脸色苍白,汗珠滚落。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显得不堪。“让她进来”一声浑厚的男声从屋中传来。“是”侍卫子涯回应道。
“你答应过我的”花想容看着气定神闲的楚钰瑄恨恨说,“圣旨不可违。”“好一句圣旨难为,王爷就要违背自己诺言吗?”“你勿需多言,今日之事本王既往不咎,子涯带夫人回去。”“是,夫人这边请”子涯拦在花想容面前,花想容推开子涯,径直走到楚钰瑄跟前双膝下跪,泪声俱下“想容一生别无亲人,只剩下父亲,父亲他已年迈,想容别无他求,只愿在父亲生前尽最后一点孝道,见他一面,望王爷成全”“罢了,明日巳时你随本王同去”楚钰瑄不耐烦得说道,果真是父女俩都这般磨人。
“谢王爷”“去吧”
行刑场上,花想容见到台下白发苍苍的父亲,一袭白麻衣,染上朵朵血花,忍住想哭的冲动,父亲从不喜欢看她哭,她又怎么能惹父亲不高兴呢,台下白压压一片,富商花氏父族、母族、妻族共三百有余,如今却因这莫须有的罪名葬身于此,何不悲哉!“王爷,妾身想近前尽孝,还请王爷恩准。”“准。”“谢王爷。”花想容叩拜谢恩。
“容儿来了”花天泽欣慰的说,“爹,容儿来了,爹受苦了”“爹不苦,容儿好9活下去,不要怨恨任何人”“爹!爹、爹容儿知道了”霎那间泣不成声。“好孩子,现在你已嫁为人妻,勿要再任性,知道了吗?”“知道,容儿知道,容儿不想离开你。”“爹的好容儿,爹爹要和你娘相聚了,容儿保护好你娘留给你的玉佩,记住爹爹说的话,活下去,就有希望。”
“爹爹……”“月初,带小姐下去,别回头”“是,老爷,小姐,我们走吧。”“不,我不要,我要陪着爹爹。”“想容,听话,你是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好好活着”“爹,爹。”月初硬生生将花想容带下。“午时已到,行刑。”令牌一下,世上再也那个最爱她的人了。“天机变,楚江枯,纵一生清明,耐半梦昏昏。”花天泽仰天长啸。酒洒刀刃,血染黄沙,声声刀落。花想容每一步犹如走在荆棘,鲜血淋漓。“小姐,别回头”“月初,爹爹走了,爹爹走了”花想容跌倒在地“小姐,月初知道,月初知道,小姐,我们要好好活下去”两人相依相扶似泪人。
回府后,花想容生了一场大病,昏睡数日,醒来后,更不愿同人交谈,整日将自己锁在竹园,楚钰瑄去看望过几次,花想容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楚钰瑄忍不住失口斥责“花想容,你父亲曾经帮助过本王的母亲,本王欠他一个请求,他只要求本王娶你,保你一命,以他死换你生,不是让你在这要死要活的”花想容不言不语。后来楚钰瑄说了些什么,花想容不知道,直到他离开,眼泪才慢慢滚落,原来一切都是父亲安排,难怪高高在上的安阳王会娶一个罪商之女,难怪他会答应她会救父亲,都是为了救她一命,可是父亲走了,再也回不来了,独留她一人又有何用。
那所竹园越发清冷,了无人烟。平静安谧的日子匆匆,那日,他回来,生活好像又看见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