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说到自己的痛处,紧握着蓝色的小盒子,喃喃的低吟。
“没什么……”
“我陪你。”
“你说什么?”
“以后,我陪你……”
就在那深冬的夜,他的一句“我陪你”,走进了我的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什么为佳人一郑千金的豪举,没有什么救你于危险中的英勇,也没有轰轰烈烈的生死离别。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是在那座冰冷的城市,这三个字成为我最无助时唯一的火焰,让我成了那飞蛾,奋不顾身的奔赴了七年青春。
我很快的到了阿兵那边打杂,日子也舒坦些。他空闲的时候便会教我摄影,带我去想了很久的动物园,给我买最爱的冰激凌。没有钱时,两人躲在地下室里吃一份泡面,虽然不富裕,但也挺快乐。
不出半年,我们便商议结婚,没有求婚,也没有预兆,他说“他年纪不小了,该结婚了。”,我说“好。”
如此,他便去我家提亲,母亲看了看阿兵,满心的不愿意,阿兵蒙头蒙脑的,不会说话,人也相对不大方。家住在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小山村。我去过一次,连绵起伏的青山,山脚下散落着几户人家,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小路通往小镇。
相较家里的四通八达,什么都不缺,自然是相差甚远,母亲一直念着给我说一门当地的亲事,有车有房,离得近,有个照顾。可是那抹温暖一直哽咽在心头,那几日不知哭干了多少泪水,甚至用绝食作为要挟。
终于在母亲不经意的时候,偷了户口本,与他踏上了回山村的路,直到领了证,板上钉钉,才敢告诉母亲,当然,简朴的婚礼也没有人参加。
有人说,没有祝福的婚礼最后都不幸福,我不相信,因为阿兵给了我唯一的温暖。一直把它当做港湾,自己比做漂泊的船只。没有想到最后,它成了火焰,自己却是飞蛾。
结婚过后,母亲也慢慢接受这一现实,安排我们过去生活,在家的附近开了一家小小的照相馆。不必朝九晚五,也不必看人脸色,倒也快乐。
直到怀孕后,一切都变了,照相馆的生意不好,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没有一单生意,最后免不了倒闭的结局。听从阿兵母亲的话,回到那边的小镇子上开一家修电脑的铺子。
那个时候刚好怀孕五个月,去到那边才感到落差,住在婆家,自己若是提出一点想吃些什么的念头便会受人冷眼,做什么吃什么,每日还要各种劳作,人家都是怀孕发胖,我倒是瘦了好几斤。
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我想着有了孩子日子兴许会好过些,没有想到变本加厉。孩子无人照顾,自己只好日日看护,失去了经济来源,而修电脑的进账全部入了阿兵的腰包,半分都摸不到。
可是每日的油盐酱醋、人情往来,那一样不需要钱?曾不止一次的同阿兵商讨,可不可以把工资上交一部分。刚开始他还转移话题,到了后来,便是厉声厉色的拒绝,满眼的冷漠疏离,有好几次感觉,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抢夺他钱的强盗。
提出自己出去工作,他找人来带孩子,又是百般不愿意,说什么孩子离不开母亲,可谁又不知道呢?谁愿意出去打工,离开自己孩子?还不是被这现实所逼迫?!久而久之,这个话题变得麻木。我没有工作,他也没有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