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呆了许久,直到心封冰冷,泪河干枯,方才出来。
“司徒叔叔。”
没有波澜起伏的唤着,正在研制草药的司徒敬连忙转身,拱手作揖道:“公主。”
因为他知道,她不一样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浑身充满了杀戮的气息,以及无止境的绝望。
“嗯…孩子的尸体在哪?我想去看看。”
司徒敬微蹙眉,倒也了然,“在后山的桂花林里,公主需不需要老夫陪你一起?”
“不必,我一人足矣。”
叶安安断然拒绝,微点头,扶着衣袖,转身离开。
初春的季节,桂花还未开。只是一树一树的干枯与凄凉。
小小的木碑树在小小的树苗前,叶安安怔怔的望着,恍若隔世一般不切实际。
昨日他还在自己的腹中打闹顽劣,今日怎么就变得如此安静?
“云安…”
“母亲来看你了。是母亲不好,没有护住你,让你连睁开眼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权力都没有。”
喃喃自语一番,鼻头发酸,眼眶却是干枯的。
“云安…来世寻户平常人家,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不要学做母亲,身不由已。”
“云安…母亲睡了一觉想起了很多很多。都是一些过往的记忆。母亲与你的父亲再也回不去了。你可否怨恨我们?”
“母亲对不起你,母亲不会让你白死的…定会为你报仇。云安,你要好好的。不要出生帝王家,有太多的无奈。”
不知说了多久,直到两条腿跪麻,叶安安才起了身,决然离开。
回到洞口的时候,看见不知等候多时的月末以及冬竹。
叶安安微愣,看着月末被烧毁的半边脸,神色阴晦不明,生出仇恨的怒火。
月末快步跑来,泪眼婆娑。拽着叶安安的衣袖,“小姐,小姐,是奴婢被人利用,没有看出陷阱,没有保护好小姐,是奴婢的过错。”
冷漠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心疼,虽然没有意识,但是也能隐隐约约听到外头的动静。
手指轻轻的抚摸上月末的脸,蹙着眉头,问:“还疼吗?”
月末一怔,含着泪,摇摇头。“小姐,奴婢不疼。奴婢没事的。”
“我会治好你的脸。月末,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叶安安淡淡的说道,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已的事情。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永无止境的冷漠。
月末怔怔的望着叶安安,方才发现小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但小姐依旧是小姐。
“无论小姐怎么想的,或者要怎么做。月末都会站在小姐的一边,永远支持小姐。”
叶安安莞尔,“好。”
看了一眼,站在偏远一点的冬竹,沉默不言。
入了洞内,寻找到司徒敬。
“司徒叔叔。”
“公主。”
“月末的脸是因为救我而烧成那样的,还有后背上的伤,可能够医治?”
言语中有些着急。
司徒敬思索片刻,“能治倒是能治,只不过,就算是治好了,脸上也会留下淡淡的红色印记。因为实在是烧的太严重了。”
叶安安“嗯”了一声,一双眸子暗沉,“能治到哪里便治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