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蛊缓步上竹楼,启声询问:“在想什么?”
叶安安叹息着回答:“在想朝歌的那一场杀戮。”
虫蛊了然,遂不想再在这一个话题上纠结不清。
转移话题道:“司徒敬的本事你倒是学了个三两分,这场大雨来的刚刚好。”
叶安安凝视着雨夜,莞尔,“司徒叔叔是一个祝摸不透的人,他什么都会,在他身边,怎么可能不学个几分。”
顿了顿又道:“这场雨再好也不过是辅助的效果,城门不开,士兵还是永远也无法突围。”
虫蛊点了点,他知道叶安安还有话说。
果然她冷笑几声,“所有坚固城邦的败落都是有一个打开城门的叛徒。城门洞开,将绝望和杀戮引入城池。将繁华的城池变成鲜血的地狱。”
虫蛊叹息,“你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叶安安轻笑,“怎么可能放的下?一个我不顾一切喜欢的人,利用我,杀了我父皇母后,屠了我朝歌皇室,最后还毁了我的家。”
“幽梦...”虫蛊低声呼唤,“其实你是无辜的...你不应该承受这一切...如果你想...”
叶安安愤愤的转身,满眼的冷漠,“如果你们觉得我是无辜的,就不应该让我想起这一切,是你们一点点把我推出来,就不要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虫蛊震惊,连忙解释道:“其实...”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月末远远的呼唤,低头往下看,看见一个在雨夜里移动的油纸伞。
叶安安狰狞打面容慢慢的恢复冷静,歉意的说:“虫蛊老前辈,是晚辈不好,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虫蛊叹息,说了句“无妨”,便悄然离开,这世间的对错谁又能说的清楚?
“小姐!”月末欢喜的唤着,轻快的上楼,将油纸伞放在一个角落。
叶安安看着月末,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月末浅笑盈盈的应着:“今夜太子和韫玉公子去偷袭宜城,月末怕小姐睡不着,所以特意过来,还带了这个...”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两瓶温酒和一油纸包的糕点。
叶安安看着月末带来的东西莞尔一笑,“到底还是你懂我一些。”
“这是自然。”月末毫不客气的应着,目光往楼下瞟,“小姐,虫蛊老前辈怎么走的那么着急?月末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呢。”
叶安安解释说:“他有事便先走了。”随后又加上一句,“下这么大雨,他没有带伞,自然是要走的快一些。”
月末焕然大悟,后悔的说:“对啊...可惜刚才看见的时候,月末忘记将伞给虫蛊老前辈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为月末不懂事。”
叶安安宽慰的揉揉月末的头发,“没事的。他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目光落向倾盆大雨的远方,缓声道:“我们进去吧。”
月末“嗯”了声,遂叶安安入内。
宜城一战格外的顺利,南夷过半的兵马在宜城内被屠杀的所剩无几,君临等人很快迁进宜城,休整几天。
为接下来进攻南夷都城,踏平南夷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