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不欢而散,顾筠的心情却还不错,毕竟虽然是争吵,可她大获全胜,无论从何处来说,都是极为高兴的事情,而且回家之后,还有喜事等着自己。
她微微勾唇,因着太过开心,连带着眼角都勾起来,颇有几分魅惑睥睨之态。
清欢看着她,含笑道:“小姐笑什么呢?您和清月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回家你就知道了。”顾筠托腮浅笑,“反正是值得你高兴的事情,我给你一点提示,今天宴会上,最奇怪的事情是什么?”
清欢皱眉,忽然惊呼出声:“二小姐,对啊,二小姐比咱们出门早,可是一直都没见到她人,小姐你们做了什么?”
顾筠但笑不语。
回到靖远侯府,清欢方知道缘故,竟然是二小姐的车子半路上坏掉了,坏的也不算厉害,走路什么的完全不成问题,主要是上面的车篷,整个砸了下来,变得乱糟糟一团。她们主仆三人回府的时候,在院子里就看见了哭哭啼啼的靖远侯夫人和那辆马车,顾璇却只是面如寒霜站在那里。
“爹爹,姐姐回来了,我的马夫说只有姐姐身边的清月去过马房,为了证明姐姐清白,还请爹爹问清楚,让马夫和清月对质。”
“怎么了?”顾筠款款走来,全当没听见顾璇的话,“我今儿去了梅园,一直没见妹妹,心里十分担忧,生怕你路上出事了,没想到是先回了家里,妹妹没事吧。”
靖远侯夫人攀着靖远侯衣裳下摆,抹泪道:“侯爷要给阿璇做主啊,这车篷掉下来的时候,阿璇正在车上,万一砸到受了伤,实在令人胆战心惊,陷害她的人未免太过恶毒了,若是不查出来,侯府日后恐难安宁。”
靖远侯深深叹口气,“阿筠?“
顾筠面不改色:”听这话的意思是,阿璇的车子坏掉了才没有及时赶到梅园,而夫人和阿璇怀疑是我做的?是这样吗/“
“姐姐勿怪,并非妹妹怀疑姐姐,而是马夫的证词便是如此,还是希望清月姑娘能来对质,也好洗清姐姐的嫌疑,姐姐觉得如何?”顾璇莞尔一笑,“此事关乎妹妹的性命,不算小事情,姐姐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答应我吧?”
“洗清嫌疑……?”顾筠抓住了这个字眼,面色便阴冷下来:“洗什么嫌疑,我有什么嫌疑?昨天我和太子殿下去皇陵,回来的时候天色就不早了,夜间才收到大公主的信函,急匆匆收拾衣物,我哪儿来的时间去破坏你的马车,至于清月,她是我身边得用的大丫鬟,今日若放着她跟一个马夫对质,日后我这个顾家嫡长女的身份,还值什么钱?”
顾璇与她针锋相对:“那么姐姐就是不肯了?可是此事哪怕上大天听,也是我有理,任姐姐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什么,今天清月我是审定了,还望姐姐不要护短,不然我们身为主子,在家中威严岂不是要被质疑。”
顾筠淡然道:“你要立威尽管去,你们母女一手遮天,这府里早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如今唯二的两个好丫头也要被人夺去,我能说什么呢。”
她看向靖远侯,只仰头问道:“爹爹,你也看着我被人这么欺负吗?我闲的无聊才让她去不了梅园,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顾筠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顾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喜欢豫王,在望月阁给了我那么大一个没脸我也不曾说过什么,更是成全了你们,甚至还在外人面前为你们遮掩,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阿筠说的有理,阿璇不要胡闹了,你若是不高兴,爹爹让人为你换一辆新车就是,你们姐妹的马车,都是前年换的了,如今年久失修也实属寻常。A”
顾璇自是不乐意:“爹爹……”
靖远侯抬眼,不动声色看她一眼。
顾璇声音噎在喉咙里,不敢再多说,心中却是一阵又一阵的憋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们一旦有了争执,不管是谁的过错,爹爹都肯定偏心顾筠,哪怕是这个姐姐欺负了她,一旦顾筠撒两句娇,爹爹也总会当作没发生过。
没想到长大了之后还是这样,这件事明摆着就是顾筠干的,爹爹却说这种话,若是她跟顾筠掉个个,恐怕今天顾筠肯定咄咄逼人,让她不得不道歉了。
顾璇恨恨地蜷起了拳头。
靖远侯轻轻叹口气,“你们都散了吧,以后这种小事,不许再闹了。”
“爹爹觉得这是小事吗?我都要被人砸死了!”顾璇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脸上的怒火,再也遮掩不住。
靖远侯夫人哭天抢地:“我可怜的阿璇,被人欺负了也没人做主,都怪娘亲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