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娘虽然明显被宴蓉这一副乔装打扮给吓到了,但奈何八卦实在是太大,她只稍微镇定镇定,便回答道:“哎哟喂你是不知道,那世子妃晏氏昨个儿不才在京兆尹打官司么?”
宴蓉点点头,道:“确有此事,只不过那世子妃不是已经自证了清白了么?这眼下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事情不是出在现在,而是晏氏小的时候。晏氏小时候不是被寄住在乡下农庄么?昨日打官司不是去了她的一位表兄,名叫花明兮的?”那大娘仔细讲着。
“确有听说,但是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么?”宴蓉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现在这告示亭上面贴着的便是晏氏幼时农庄里面伺候她的下人们的口供,说是晏氏幼时便同花明兮同居一室,日日行那颠鸾倒凤之事,那花明兮一直住到了十二岁才走呢!十二岁啊,都是大姑娘了,再有两年就是该要出阁的年纪了,竟然还同她的表兄同居同吃,行那不苟之事!你说这富贵人家多有意思,生下女儿丢在庄子里不管,小小年纪就那帮浪荡,不定是靠什么手段回来的呢!”那大娘越讲越离谱,后面还加了自己的猜想。
宴蓉瞧着那大娘眉飞色舞的模样,感叹不论古今中外,这中老年妇女的情报组织能力,堪比中情局啊。
要不是这大娘说的是关乎自己的“情报”,她确实还想问问,此事大娘你怎么看。
周围看客明显也被大娘的语言组织能力打动,纷纷加入“情报议论分析会”。
“啧,真想不到世子妃这么赢荡,那世子爷也真是够惨的,本来就是病秧子一个,现在倒好了,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他被自己的大舅哥给戴了绿帽子了!”
“哎,这世子爷的命确实是太苦了点儿!”
“可不是嘛,听说那世子爷最近病情又加重了,兴许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被绿了,气的!”
宴蓉深吸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她还赚什么积分,守着这么好的系统,白瞎了。
系统:宿主所说极是,已有半月未获得积分。
宴蓉听见系统的声音,三两步走向前,扒开人群,够着那布告栏,将上面张贴的大字报一把扯了下来。
“诶,你干嘛扯掉呀?”
围观的群众有些不满,纷纷指责她。
“没事,城边管的松,墙上都是,咱们也去撕几张回家细瞧瞧。”不知谁喊了一句,也无人再关注宴蓉的举动了。
宴蓉速速回了景王府,一路上都能听见街上有人议论此事,心中的无名火渐渐烧了起来。
段景蘅的仇家是没事做了吗?不去对付他,成天找她的事儿干什么!
丹琴见她一脸煞气地走进来,心中也是一惊。
她迎上去,关切道:“世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宴蓉停住了脚步,皱了皱眉头,道:“无事。世子爷呢?”
“世子爷晌午回来了一趟,现在想必还在屋子内午睡呢。”
“行,你下去吧。”
宴蓉气冲冲捏着那告示就推开了段景蘅午休屋内的门。
段景蘅本就睡眠浅,听见推门声便清醒过来。
一睁眼,便见着小脸都气鼓囊囊的宴蓉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张像是告示一样的东西,边看边嘴边骂骂咧咧的。
“你不是去回春堂坐诊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段景蘅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到她边上坐下。
“还好去了趟回春堂,否则我都不知道又要飞来个什么横祸!”
“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宴蓉气冲冲地将告示递给段景蘅。
段景蘅接过来仔细查看一遍,也基本上知道了宴蓉是在气什么了。
这告示损就损在,写的内容十分的香艳,各种细节对话都有描写,仿佛世子妃在同花明兮行房事的时候那些仆人们就躲在床底下偷窥一般。
“这帮小人。”段景蘅捏碎手中刚刚端起的茶杯,一脸阴沉。
“就是,你看他们写得什么玩意儿。”宴蓉看段景蘅的脸黑得锅底一般,想说句,不至于这么生气,咱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想了想这样劝一个大家都觉得被绿了的男人,不太好,就换了一种口吻。
“委屈你了。”段景蘅突然有些自责,甚至想快点结束手头上的事儿。
他不愿让宴蓉总站在人前受气,他想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