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一愣,纷纷低头称是。
宴尚书已经远去,宴婉欠身施了个礼,也跟着离开。
偌大个屋子里,塞了好几个丫鬟,却没一个敢开口说话。王氏躺在床上,面如死灰。
虽然顺利留下来了,但是这一场,她输的很彻底。
老爷只是暂时不休她,往后自己在这尚书府地处境,只怕会越来越艰难。还有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下人。
如今宴彤也不在,她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更是没有半点筹码去对抗,更何况,这府中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宴婉。
想起那妮子有时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深沉目光,她便浑身不自在。
这捉摸不透的人,才最可怕。
喉咙中又传来剧痛,王氏紧紧咬着下唇,根本不敢咳,因为一旦牵动,疼痛会加剧百倍。此时想要开口却发现一个字也讲不出来,生生被痛痒的滋味逼出了眼泪。
这一场戏,差不多去了她半条命。
王氏紧紧攥着被角,想到把她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心里更恨。
恨不得立马就把宴蓉碎尸万段。
但是她知道,以眼下自己的处境来看,这一切,还得徐徐图之。
彤儿,你等着,娘亲一定早点把宴蓉那个小贱人收拾点,把你从那个破尼姑庵接回来。
这尚书府后宅的位置,永远是属于咱们娘俩儿的。
萧瑟的秋风一吹,京城气温骤降,出个门都得裹严实点,百姓们开始纷纷备上了冬衣。
这寒冷的天气,对于那些体弱之人来讲,恐怕最是难熬。
体弱之人有哪些?比如,那景王府上的世子爷。
市井上近来一直有传言,说景王府世子在参加一场王公世家宴会之时突然晕厥,回来之后便上吐下泻,卧床不起。
从前天气好时还偶尔能够见到世子坐着马车出门,现在便是白天也见不到了,俨然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未出阁少女。
听说回春堂的大夫轮流都来瞧过了,纷纷摇头,说世子爷熬不过这个寒冬,让王府早日把寿材备好。
景王妃宅心仁厚,虽是后娘,对这个世子也颇为上心,第二日便忍着悲痛亲自到棺材店为世子定制了一口豪华大棺,日日派人前去督工,生怕轻慢了。
京城上下无一不在感叹,世子爷年纪轻轻就要英年早逝,而那些年轻女子感叹得最多的,便是可惜了世子爷那副花容月貌。
宴蓉百无聊赖地听着丹琴一条一条述说外界传闻,无语至极。
“娘子,这天香楼的猪蹄果真不错,难怪你从前那般爱不释手。”
没错,在她旁边对着一桌山珍海味大快朵颐的人,正是她那病秧子夫君,百姓口中花容月貌的“未出阁少女”,景王世子段景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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