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蓉瞪他一眼,倒是理直气壮:“才刚照顾你一整夜,醒了就开始过河拆桥?”
段景蘅眯眼一笑,摇了摇头:“不敢不敢。娘子莫气,还是多吃些菜的好。”
说着便又给她夹了块肉。
方才的怒气渐渐压下去,宴蓉重新又拿起碗筷,慢吞吞地把菜往嘴巴里面送,心里面暗暗盘算着研制解药的事。
一定要找机会查清楚他的毒究竟是什么。
易容术,用毒高手,死对头,衍朝……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堆砌在一起,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宴蓉心头有些烦躁,心想也不知道景王府有没有什么藏书阁之类的,看来有空要去恶补一下这个国家的历史,也许能够从来龙去脉之间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也只能如此了。
见她不说话,段景蘅也低着头默默吃菜,面上不语,内心却也是百转千回。
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
为人医者,她那般要强,从不会让自己手下没有医治不好的病人。
性子即便那般洒脱,嘴巴上总是说着不在意,只顾着自己快活,一心只为求自由,可每每遇见弱小之时却又那般心善。
比如对他。
一部分是发自内心的担忧,一部分也是行医者的良善。
他都知晓。
可是他这毒由来已久,这副身体多年恶疾缠身,正常些时候还好,一旦毒发,他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何种状况。
父亲远在边关,王府被那早年就被掉包冒牌的假王妃把持,而这便宜后娘和继妹还虎视眈眈,还有他那随父出征的“弟弟”,边关战事并不告急,指不定何时就回来了,到时又要搅起一股浑水。
内忧外患,危机四伏。
虽然这其中许多人他并不在乎,以目前的形势,也能够稳住。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从前毕竟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管怎么做都无所顾忌。但是现在,他有了想要珍爱一生的女子,便想处处护她周全。
可眼下的处境,纵使他步步为营,也仍然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
嫁与他,已经让她十分受累,他实在不想让她再为自己如此操心。
毕竟这毒,前些年尚能用药物缓解一二,克制毒发的时间和次数。
但是最近这几个月以来,不知为何,这毒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更要命的是,这毒发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更何况,近来京中局势紧张,风云暗涌,诡谲莫测,圣上处境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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