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宴蓉想着,自己也不缺衣裳。又看那料子不错,柔软棉嫩,最重要的是吸水性还很强。
便吩咐丹琴将其裁成了小块,当擦头发的毛巾来用。
不然古人的头发这么长,女子的更是,又不能随意剪掉,每次洗头沐浴之后还真是挺麻烦的,湿漉漉的滴着水,有了这个可方便多了。
都说懒人改变世界,关于这一点,宴蓉一定要把她作为现代人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别动。”宴蓉不由分说地命令着,将段景蘅的脑袋扯下来一些,发现还是有些够不着,顿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人吃什么的长这么高。
她认命似的站起来,绕至段景蘅身后,拈起一缕发丝轻轻替他擦拭起来。
本想速战速决,可是望着这一头墨色的长发,宴蓉发现,她竟下不了这个狠手,越发小心翼翼去擦拭,动作便越发缓慢。
而被她这样“服务”着的段景蘅,却有些坐不住了。
方才宴蓉将那块绸缎帕子拿出来的时候他便诧异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竟还有这等妙用。
当她绕至他身后,拈起他发丝的那一刻,仿佛有一种什么特别的滋味“腾”的就升了起来,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令他很是坐立不安。
更遑论现在,宴蓉擦拭发丝上的水珠时,纤细柔软的手指还时不时会蹭到他的脑袋,葱白的指尖轻轻剐蹭着头发,竟带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被心爱之人用心温柔对待带来的悸动,加上这股子异样的情绪,在心底糅合在一起,变成一种他自己也讲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此刻,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希望头发上的水珠永远擦不干,希望时间能长久停在这一刻。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好了。”宴蓉把头发擦干,将手中的帕子放至一旁晾着,这才又重新来到他身侧坐下。
谁知屁股刚挨到椅子,只堪堪瞥了一眼,便对上他一双惊愕不已的眸子。
宴蓉一愣,仔细一想,方才他刚进来的时候二人之间分明还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现下自己二话不说便替他擦拭发丝。
这般莫名的亲密行为,着实是有些暧昧了。
不过,宴蓉是何许人也,人称行走的骚话机,心理素质必须过硬。
于是她推了一下段景蘅的胳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堆了笑,用一副哥俩儿好的语气道:“发什么呆?”
感受着身侧柔软的娇躯,段景蘅没忍住,脸红了。
宴蓉突然感觉,自己这个行为似乎也不大妥当,可是此时若是将手收回来,岂不是更加欲盖弥彰吗?
“我说世子,你好歹是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老动不动就脸红?”
段景蘅被她这么一讲,也有些尴尬,不过毕竟是世子,脸红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抬头望着宴蓉,眸子里尽是温柔,一开口,又是他往日里调戏自家夫人那副语气:“夫人待我这般情深义重,为夫怎能不感动?一感动,想到夫人对我竟是一往情深,这般深情加身,仔细一想,便有些害羞了。”
宴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