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管家见已入夜,忙差人点亮大门口的两盏红灯笼,将大门关上,插上门栓,又小跑着照看自家少爷去了。
此时,京城某处民宅。
一名墨眸少年猛的睁开眼睛,止不住地喘息着,昏暗的烛光里,映出那双眸子里滔天的不甘和恨意。
他缓缓地抬起手,送开紧紧握拳的手掌,只见掌心躺着一枚碧色的琥珀,晶莹剔透的琥珀内里镶嵌着一直栩栩如生的小蜘蛛。
他死死的盯着那蜘蛛,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怒气,蜘蛛颤抖似的缩了一下,在琥珀里游了一圈,最终又不情不愿地回到了本来的位置。
那琥珀里的蜘蛛……竟是活的。
“为什么……”少年喃喃自语,眼睛里渐渐染上些疯狂,“我不惜冒着被族人发现的风险也要发动秘术,只为了要他性命,侥幸让他逃过一劫就算了,左右还能断双腿,让他再也没法勾搭你,可是你又……”
少年顿了顿,眸中尽是恨意:“不过都是病人,他对你而言,当真这般不同?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
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便只有满屋子的冷寂与黑暗,自然没有回答他。
“好,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少年将那琥珀紧紧捏在掌心,袖口一抬,带起来的风竟硬生生将屋子里的蜡烛熄灭,整间屋子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仔细一听,只能听到一名少年人的呼吸声。
带着仿佛不死不休的决绝与快意,那般急促而绵长。
“我便杀了他。”
“你不能看别人,你不该看别人的……只能是我……只能有我……”
半晌,黑暗的屋子里已经没了方才那股子冷意与决然,少年如同瞬间脱去了坚硬外壳的野兽一般,只余柔软的肉体,似乎在无声控诉着什么。
竟是低低的呜咽声。
景王府,暗阁。
早在当年得了皇帝授意装病之后,段景蘅便暗中派人在自己的卧室里建了这间暗阁,暗阁与卧房连通,只用一排书架隔开,从表面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没办法,外界流言蜚语众口难调,府中王妃郡主又是狼子野心,虎视眈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若是不想些掩人耳目的法子,怕是这王府就再也没个干净处让他议事了。
而此时,段景蘅便是坐在那暗阁之中,在他的正前方,正跪了一名侠客模样打扮的年轻人。
“属下参见少帮……帮主。”那人说到一半又改口,似乎是极为不习惯这个称呼。
段景蘅倒是大度,也没计较他的失态,而是亲自上前将其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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