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朝的奸细可是无处不在,不然他怎么知道身边的哪个人是不是就是。万一真提前泄露出去,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同皇帝又商议了些别的,关于京城中查到的敌国奸细和本朝叛徒名单,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连禁卫军统领都能收买,其他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为人君者,被他们当着聋子瞎子一样玩弄,自己的朝廷被弄得乌烟瘴气,内心余些愤怒罢了。
“闫如海那边下令加强部署,其他的几个副将每个人各司其职,马上到年关,京中人口流动量极大,让他们务必把这个节骨眼儿守好了!”
寒冬腊月的,那衍朝尚且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等到了后头就不一定了。
“是,景蘅知道了。”
“景蘅啊……”皇帝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年轻人,心中无不感慨,“自从当年王府一见,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几个春秋,你也替朕,替这大豫朝,替黎民百姓装了十几年的病。朕心中于你有愧,也甚为感激。”
段景蘅后退一步,行了一个极郑重的礼,像是当初皇帝亲自驾临景王府时那般。
“陛下言重了,这是景蘅心甘情愿的,只要能将衍朝奸细通通赶出去,以正朝纲,还我豫朝江山海晏河清,让百姓安居乐业,吾辈当万死不辞。”
皇帝也有些触动,眸中似湖水般水光潋滟:“你有此心,是黎民百姓之福。只是你可知成大事者,莫要过于拘泥儿女私情。”
段景蘅心头一跳,抬头望着皇帝:“陛下……”只唤了这一句,竟是良久无言。
皇帝没料到他有这么大反应,看来应当是相当在乎那位世子妃了,于是颇为和善地笑了笑:“你不必过于紧张,朕不会将你的世子妃怎么样,好歹,她也是朕亲封的大豫朝第一女神医。”
段景蘅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罢,帝王正色道:“但是,朕只能说答应你,只要你不要因为这么个女人,影响自己的判断和决断,坏了大事,朕永远不会动她。”
段景蘅握紧了双拳,皇帝的这话很明显,反过来也成立。倘若日后他一旦因为宴蓉而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恐怕这么些年的信任,便就尽数崩塌了。
皇帝可以花十五年的心血培养一个他,同样也可以弃了他,再去培养别人。
他景王府享受无尽尊荣又如何,毕竟是个异姓王,真是无情帝王家,便不会在乎那一点点情意。
段景蘅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些年,他自认活得比谁都理智。
为圣上,为朝廷做事,自然竭尽全力,万死以赴。毕竟抛开这层世子的华丽身份,他也算是大豫朝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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