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彤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告诉我?那狐媚子是从哪里来的?”
宴婉装模作样地回忆了一下,接着故意拉长了声音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鸳鸯楼里的,还是群芳阁的头牌娘子呢……”
宴彤听完,很想吐血。
一个下作的妓子,竟然是一个下作的妓子……就因为她怀了身子,就让她身为嫡夫人的母亲忍辱负重,低三下四地去伺候一个卑贱的妓子。
她怎么配?
见她这副模样,宴婉继续道:“姐姐你也莫要想不开了。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时今日的境遇并不代表日后的发展和成就,你也知道爹爹膝下无子,保不准这个真能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呢。你看,当初你娘亲不就是在先夫人死了之后才由侧室扶正的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放了开来。
被人戳中痛处,宴彤顾不得手腕上被她箍得生疼的痕迹,抬眸,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眼神如刀,刀刀见血。
宴婉也不怕她看,毫不示弱地看过来,因为她发现宴彤看自己的眼神,渐渐变了。
没错,方才她这番话虽然不中听,确是极大程度上给了宴彤一个很好的提醒。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一定要想办法从这个破尼姑庵出去。否则不仅娘亲的地位不保,她日后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你今日来,怕不是就为了做个信使的吧?”
宴婉眯眼一笑:“姐姐真是一点就通,看来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宴彤估计是平生头一次被人夸聪明,还有些无所适从,片刻之后才道:“不必恭维我,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条件?”
宴婉收了表情,缓缓靠近,嘴巴几乎贴在她的耳边,正色道:“姐姐,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吧,”
“什么交易?”宴彤最烦她这副卖关子的模样,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宴婉笑了笑,也没存心吊她胃口:“我将你从这个地方解救出去,条件是,出去之后,你凡事都得听我安排。”
宴彤看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脸上都是怒容:“什么叫凡事听你安排?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竟敢对你的嫡姐指手画脚!”
面对她的反应,宴婉倒是没什么意外的,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她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指甲上的蔻丹,悠闲道:“姐姐可别忘了现在自己的处境,你这个身份尊贵的嫡女,混的还不如我这个卑贱的庶女。”
宴彤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这话一出,更加戳中了她的痛点:“就是如此,我也不需要你来救!更不需要你来安排我的事!你算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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