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等!不对劲……
突然想起一个略微有些可怕的事实,倘若方才开口的人是段景蘅,那么她刚刚抓住衣襟与之一同摔在松柏树干上的人,又是谁?
还有,段景蘅不该穿着白衣么?怎会变成了红的?
一时间,疑问涌上心头,宴蓉抓住了上方人的肩膀,借着月光去看他容颜。
这一看,简直想原地以头抢地。
那可不就是鹤云镜?!
这……尴了个大尬。
“姑娘,可有事?”鹤云镜不知她的身份,宴蓉想起自己还挂着面纱。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充满了陌生感,宴蓉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然而身后倚靠着的却是不会动的树干,全然退无可退。
此时,一个人影阴恻恻地走了过来,开口是更加阴恻恻的语气:“镜哥,我瞧着这位姑娘身手很是矫健,想来应当是无需你担心。”
鹤云镜心想也是,又感觉自己这样压着一个陌生姑娘,有些于理不合,遂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一些,颇为有礼地朝宴蓉微微颔首,接着又朝段景蘅行了一个礼,道:“属下先行一步。”
宴蓉见他一个飞身便消失在夜色中,这静谧的黑夜里,仿佛他从不曾来过统领府一般,不由得整个人惊住。
原来,就连鹤云镜这般的高手,竟也唯段景蘅马首是瞻。他并非他的江湖朋友,而是他的属下。
段景蘅缓缓走近,宴蓉方才正吃惊,忘了从树干上起身,这下被他压了个正着,男人伸出双手,轻而易举地将她圈在了自己的臂弯与树干之间。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退无可退。
“你……你怎么换了这身衣裳?”害她拉错人,惹这么一出闹剧出来。
段景蘅咬着牙:“为夫还没问娘子,为何当着我的面去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宴蓉气结,几乎想捶死这个男人。
“我又没有你们那么深厚的内力,这别院附近的夜色黑漆漆的,我看不清容貌,肯定只能靠衣裳颜色识人,谁能想到你转个身就换了衣裳。”
段景蘅听着听着,可算是听明白了,他眸中流光一转,顾盼生姿,温柔道:“娘子的意思是,你在台上就已经认出了我,此番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
宴蓉没否认,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看了看他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裳,不由得道:“你找个能说话的地儿吧,你体内的毒属火性的,身子受寒,容易犯冲。”
段景蘅眉目一柔,淡声应好。
一炷香之后,二人已经在别院里的客房落做,丹琴去和小厮要了上好的春茶,给两位主子泡好又烫了杯子,然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二人,却是迎来一阵诡异而良久的沉默,谁也没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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