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现没有任何反应。
宴蓉不禁皱眉,这人平日里那么浅眠,哪一次不是她还没靠近卧房他就自己醒了,怎么今日睡得这么死?
想到某种不好的可能,宴蓉容不得多想,赶紧去探他脉象,这才发现他体内的气息紊乱至极,似乎不止有两股真气在乱窜,而且整个人身体都冰凉的很。
想起他过去这些时期基本都是在外奔波,想必是过度劳累继而牵引了体内毒发所致。
宴蓉满面愁容,让丹琴又抱来了两床棉被,自己则坐在床边暗暗叹息。段景蘅啊段景蘅,这下子你这个假病秧子都要变成真的了,你那个最看不上的草包弟弟段景鸿都要回家和你争权夺势了,你得赶紧振作起来呐。
接下来几天,宴蓉破天荒地没有去回春堂坐诊,而是日日守在段景蘅床前,只要脉象一有异常就要给他施针,搞得段景蘅叫苦不迭,都快患上了银针恐惧症。
而那个从渭北来的林织羽也没闲着,几乎天天都要来拜访一回。宴蓉是应付完这边又要应付那边,还得操心涨积分和给自家夫君种药材的事,当真是分身乏术,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只是,那病的不轻的人似乎没半点身为病人的自觉,跟没事人一样,就连笑容都是云淡风轻的,看得宴蓉很想咬牙。
宴蓉耐着性子扶着段景蘅吃了药,又掏出帕子给他擦擦嘴,那人忽然笑了:“若是能日日让夫人这般贴身照顾,我就是死也无撼了。”
“呸呸呸!”宴蓉气得瞪他,“都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许你再提这个字!”
见她双目微红,段景蘅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连忙哄人道:“好好好,娘子说不提,那便不提了。”
“哼!”宴蓉抱着胳膊坐在一边,不理他。
段景蘅抬起手指戳戳她的肩膀,宴蓉还是不动。直到那双手慢慢往下,绕至腰间,两指弯曲,轻轻挠了一下。
“你!”宴蓉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身子,段景蘅见有用,于是直接将人一把箍在自己的怀里,手上继续挠。
宴蓉从小就怕痒,这下可谓是被他抓住了命门,一边往后躲,嘴巴上却是不肯求饶:“哈哈哈哈段景蘅,你过分!你放开我!啊哈哈哈哈……”
段景蘅见她这副模样颇为有趣,于是更死劲儿了,没半点要放开她的意思。
半晌,却是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吐出的字都充满了魅惑:“娘子,你说一句相公饶了我,我就放开你。”
宴蓉这辈子从不被人威胁,自然不肯依他:“你想得美!哈哈哈哈哈哈……”
“哦?”段景蘅露出意味深长一笑,“那为夫就不客气了。”说完直接手上用了内力,这一下一下,挠得宴蓉那叫一个欲罢不能。即便如此,她还是闭口不求人。
段景蘅被她的骨气震撼到,直到人喘气都不连贯了,才放慢了动作,宴蓉着实也是忍不住了,只好先妥协,忍着内心的屈辱感求饶道:“相公……相公我错了,求你放了我好不好?哈哈哈哈……”
段景蘅被她这相公叫得心神一颤,直接停下了动作,将人放开。
宴蓉刚从巨大的刺激中回过神来,身体还在微微发颤,抬眸看他时,竟是满目水光。
虽然那目光夹杂着愤恨,不知为何,段景蘅却在里头看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宴蓉气恼地指着他:“世子爷可有听过一句话?胜之不武……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