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蓉自诩心态还是挺不错的,当下就去给段景蘅写方子去了。又吩咐丹琴赶紧把汤药熬制出来,让段景蘅服下之后,又用妥帖的法子特制成了药丸,既能保证药性,又方便他随身携带,随时服用。
第二天,宴蓉特地起了个大早,还想着赶在段景蘅离去之前再给他叮嘱一番,免得这个工作狂一拼命起来,就又忘了遵医嘱。
谁知,当她一睁开眼睛,下意识摸了一把床侧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空无一人,仔细一感受,竟是连温度都是冰的。
宴蓉一看,段景蘅果真已经走了。
她爬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另一半床,不知为何,忽然就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此时,丹琴恰好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世子妃,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世子什么时候走的?”宴蓉忍不住问。
丹琴垂眸,答道:“约摸有大半个时辰了。”
宴蓉撇撇嘴,这么久,都够他去两趟皇宫了。
这人还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昨夜才毒发,在她身侧一直发抖,一夜未睡,却为了不打扰她休息一直忍着没吭声,今早也不多休息一会儿,天没亮就走了,还真的是……真是不尊重她这个大夫!
宴蓉越想越气,便让丹琴给自己挽了发髻,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时候,心中那种愤怒之感却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只有满满的无奈。
“丹琴,等下不用早膳了,直接送我去回春堂。”
既然他那么卖力,那她自然也不能松懈。就让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各自努力,等到再站在一起时,她只希望自己有能力帮他。
“是。”丹琴低声应了一声。
世子虽然吩咐过不许世子妃空腹出府,但是主子的决定她也无权干涉,等下出门的时候随身带些糕点好了。上回陛下赏赐的莲花糕,世子妃似乎挺喜欢的,回头吩咐膳房做些存着,给世子妃当小点心吃。
宴蓉和丹琴来到回春堂的时候,总感觉今日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今日可是义诊日,若是按照平常,这个时辰回春堂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然而她一眼望去,却只看见了寥寥数人。零零散散地在回春堂檐下站着,除了几个年轻些的大夫和跑堂的小厮还在忙碌,像是赵大夫这些资历老一些的,基本都在里头烤炉取暖。
宴蓉咋舌,大踏步来到赵大夫跟前,熟稔地搭话:“赵大夫,今儿这是怎么了?”
赵大夫抬头,见是她,脸上立马堆了笑容,赶紧给她让出个位置来。宴蓉也不和他客气,直接在那空位上坐了下来。来回春堂坐诊那么久,早就跟这些人混熟了。
刚坐下,便听见赵大夫叹了一口气:“早晨我过来时也觉得奇怪,往日里常来的许多病人也没来,最后一问才知道原委。”
“哦?”宴蓉挑眉,等着他说话。
此时,另一个平日里最爱和病人唠嗑的陈大夫开口了:“我听说啊,从昨夜开始全城戒严,许多穷苦些的病人又没见过太多世面,还以为是什么江洋大盗来了,索性便都在家中闭门不出了,就算是有病都不敢出来瞧。”
“江洋大盗?”宴蓉皱眉,哪里是什么江洋大盗,肯定是那衍朝要有所动作了,所以陛下才会下令戒严,就是不知道宫里面有没有出什么事。
仔细算算,段景蘅去了也有快两个时辰了,此刻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应当就是最好的消息吧?